因为着急澄清,却涟漪的语速极快,好不容易把连珠炮般的大长一段说完,她再也忍不住。
美眸一眨,清泪滚落。
滚烫顺延而下,很快就到了颧骨边上,却涟漪飞速地把那点儿眼泪抹走,还倔强地仰着脸:“这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可能是听到了合理的解释,也可能是看到自己又把她弄哭了,总之沈酩殷的脸色比刚刚凶得吓人时好看了不少。
僵硬的手臂拿起一旁的洁净手帕,递到半空中:“等会儿再说吧,你先擦擦。”
银色小炉里的香料已经燃尽了,但空气中的香气却依然充沛。
房间内再次归于寂静,静到人心慌。
用他递过来的手帕将泪痕擦干净,却涟漪别扭地说道:“我、我洗了再还给你吧。”
“不必了,”沈酩殷背对着她,直截了当:“不用还了。”
气氛正诡异呢,突然就有人从推门踢开了门。
因为站位遮挡,楼云衔第一眼没看见却涟漪,扯着嗓子说道:“走啊沈酩殷,春夜楼的花魁今天晚上唱《骤雨败花》。”
沈酩殷:“……”来得还挺是时候。
清冷的泉调从那双桃花眼中淌出来,算是个简单的提醒。
好在楼世子生了慧根,在看清站在屋内的人到底是谁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说了多离经叛道的话。
夭寿了,怎么偏偏让蕙安郡主听到他要拉着沈酩殷去青楼了!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犹豫地开口:“那啥,要不我先出去?你们聊,慢慢聊。”
说着,楼云衔用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个走动的手势,又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沈酩殷不自觉回头看了眼却涟漪,还是秉持着一张高贵冷艳的姿态:“我也出去。”
却涟漪适时出声,电光火石:“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听到这话虽然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但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抛下一句“我心情不好,暂时不想听”就走了,半点情面都不留。
正颜厉色到连楼云衔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扫了眼小郡主委屈巴巴的憋哭表情,想说点什么,但念及那句老话,还是闭了嘴,然后快步跟上几乎是飞驰而走的沈酩殷。
房门没关,孤高的月色怜悯地把光亮送进来。
却涟漪没有继续哭,面无表情,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
她不断地回想沈酩殷临走前的那句话,反复揣摩,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撕下来嚼上几遍,以此来确定那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心情不好……”她低声重复了一遍。
所以……是要她哄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