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八担心娉娉姐妹有意外,也走近酒家来。只见娉娉和婷婷双双从酒家里转出来,说:“让这个掌下游魂跑掉了。”
聂十八说:“看来他这次受伤更重,医好双手恐怕也武功全失,逃走就让他逃走好了,他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了。”
婷婷说:“你怎么不杀了他?”
“他武功全失,又何必去杀他?”
“你那三掌不是白挨了?要是我,非得在他身上插三剑不可。”
娉娉说:“妹妹,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么?”
“姐姐,要是我呀,才不会像他这么心慈手软,一味做老好人。”
“妹妹,你他与敌人交起锋来,好像并不怎么心慈手软。”
“姐姐,你变了,变得一味给他讲好话,不帮我说话了。”
“丫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
聂十八说:“婷妹,我以后对凶残的敌人,不手软就是。”
“你改得了吗?”
娉娉说:“妹妹,别说了,敌人全走了,我们也离开这时才是。不然,外面的群雄们就会围得我们走不了。”
聂十八问:“好我们怎么走?”
娉娉说:“怎么走?自然由后面走啦!这样,就不会为太多的人注意。”
“好!那我们快走。”聂十八感到已亮出了自己惊人的内力,必定引起外面群雄的惊愕,人们一定会将自己当成了神奇和不可思议的人物来看,就是不上来与自己说些仰慕的话,也会围观自己,没办法脱身。这样的场面,三年前在湘南田家小镇上弄得他怕了。所以这次出山,不论在长沙救了雄风镖局也好,在湘阴县救了丐帮的金堂主也好,都是事后一走了事,害怕与人多周旋,他也不是自高自大瞧不起人,而是不知怎么应酬才好。看来一些侠义人士,往往救了人或给了人解了危之后,便一走了事,不想人知道,也不愿人报答、感恩,多半是这种心理。
娉娉在临走前,不由望了一个七煞剑门的受伤不能行动的人,见他双目露出惊恐之色,便说:“放心,我不屑杀你,你回去告诉熊糟老头,他交出妖狐便万事全休,不然,我们兄妹三人,将熊耳山庄夷为平地,别说我们事先不打招呼了。”
说完,她便与聂十八、婷婷走出后门,施展轻功,往群峰而去,霎时消失在蓝天白云群峰这中,外面的群雄,有的看见了,有的没看见,以为他们仍在酒家里,见他们长久不出现,一些侠义人士为他们担心了,他们不会在酒家里遭到不测吧?像晋南柴家双侠等人,都不禁走酒家来看,一问,才知道蒙面女侠三兄妹早已离开。群雄有些失望,才陆续散去。一场江湖上少有的交锋场面过去了,虽然没有十分激烈,血肉横飞的惨烈情景,但那险象丛生,奇情迭起,震撼人心的交锋场面长久萦回在人们心中,成为了今后江湖上谈的论的话头,说着者眉飞色舞,听者无不动容。
群雄虽然散去,却没有离开。他们更想看看蒙面女侠和那位不可思议的小商贩,如何与熊梦飞交锋。不管蒙面女侠三兄妹是邪是正,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他们一举而摧毁了七煞剑门,叫他们永远在武林中除名,他们最担心的是害怕熊梦飞与蒙面女侠又签下什么城下之盟,不但江湖上永无宁日,就是九大名门正派,也危如累卵了。这就是他们赶来观望的原因。
聂十八、娉娉和婷婷回到了自己隐藏处,这是高峰上一处极少人到的深山老林。老林的深处,原有一座猎人丢下的破烂木屋,聂十八和吴三略为修整一下,便成了他们远眺熊耳山庄的藏身地方。
聂十八和穆家姐妹跳入森林时,木屋已有人声,看来是吴三和邢天燕主仆先回来了。当走近木屋时,聂十八一下感到人声不对,不是吴三和邢天燕的说话声音,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怔:什么人闯到这老林中的木屋来了是原来的猎户?还是天魔教和七煞剑门的人?要是天魔教和七煞剑门的高手,吴三和邢姐姐他们去了哪里?不会遭到不测吧?
聂十八仍不失深山猎人的警惕性,他轻轻“嘘”了一声,低声对穆家姐妹说:“小心,木屋有生面人。”
娉娉惊讶:“生面人?是谁闯到这里来了?不会是敌人吗?”
婷婷说:“管他是谁,我们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他们走近木屋,往里面一看,桌子边坐着一位中年相士和一位青年公子,人们两旁有四外带剑的家将,聂十八听到的人声,是几个这将的声音,他一下惊喜是叫起来:“是张叔叔和雨弟,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了?”
原来木屋里坐的是张铁嘴和娉娉婷婷那古怪灵精的兄弟——小飞侠钟离雨。娉娉首先奔了进去,惊喜又欢快地问:“雨弟,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是张先生带你来的?”
张铁嘴笑道:“我没有带他来。”
钟离雨眨眨眼:“姐姐在这里,我当然也来这里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雨弟,你别嬉皮笑脸打哈哈,我问你怎么闯来这里了?”
“我是用脚走着走,就这么闯来了!”
“雨弟,你是不是讨打了?”
“大姐,我是跟随二姐来的。”
娉娉转身盯着婷婷:“丫头,你怎么不告诉我雨弟也来了?”
“姐姐,在那刀光剑影的场合中,我有机会说吗?”
“那交锋后,你怎么不说?”
“我们急着要离开,一路上飞奔快马赶来这里,我又怎么说呵?”
“你是不是和雨弟在捉弄我?”
“哎!我怎么捉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