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距离百花山遇刺,已过去十日有余,楚肖王的伤口应已长得差不多了,即便他们抓到七殿下,又有何用?”
洪阳问出心中疑惑。
“伤口是否愈合,要看楚肖王让不让。”
司华遥拿起手边的朱笔,舔了舔墨。
洪阳有些惊讶,道:“王爷的意思是楚肖王会想办法延缓伤口的愈合?”
“别说阻止伤口愈合,就是让他重新弄断腿,他也在所不你别忘了,那条腿可是关系着他是否能登上皇位。”
洪阳感叹道:“若真如此,这楚肖王的心可够狠的。”
“生在皇家,注定要心狠手辣,这心狠呢,不止要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否则活不长久。本王亦是如此,不是吗?”
洪阳摇摇头,道:“不,王爷的心肠软得很。”
司华遥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洪阳,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本王心肠软?”
“王爷是杀了不少人,但他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都是触犯了国法的罪人,本就死不足您对文武百官严苛,是为了赵国百姓,让他们有粮吃,有衣穿,若受了冤屈,还有地方申述。况且,赵国虽强盛,却被群狼环伺,若不是王爷撑着,赵国不会有今日。”
司华遥看着洪阳的眼睛,看得出他说这番话是发自真心,他是真心觉得司南遥并不坏,也是真心效忠于他。
司华遥展颜一笑,道:“你能这么说,本王很欣慰,不愧是本王身边的人。”
“能跟随王爷,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奴才自当尽心竭力侍候好王爷。”
“不说这个。”
司华遥长出一口气,道:“这两日邵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洪阳摇摇头,道:“按说已经去了五日,也该有消息传来,可至今音讯全无,也不知是否出了什么意外。王爷,要不再派人过去瞧瞧?”
“济宁府……”司华遥皱紧了眉头,道:“青州事发,山东境内定会暗潮汹涌,世人皆知邵华是本王的人,怕只怕他们会铤而走险。”
“王爷说的是,奴才以为还是接邵华公子快些回来吧,在王府养病,总好过在别处。”
司华遥点点头,道:“以防万一,派人快马赶去济宁府,把邵华尽快接回京都。”
“是,奴才这就去办。”
洪阳转身出了御书房。
四方馆南院,楚仪卧房内传来压抑的呻吟声,楚仪此时正拿刀子切开长好的皮肉,疼得他脸色煞白,嘴唇也被咬得血肉模糊,冷汗更是一阵接着一阵,生生将他的头发打湿。
楚婷儿不忍地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心里想着若换成她,定受不了这份苦楚。
没过一会儿,耳边便传来楚仪有气无力的声音,“好了。”
楚婷儿这才拿着伤药和绷带走到床边,给楚仪重新上药包扎。
“皇兄,你受苦了!”
看着瘫在床上的楚仪,楚婷儿忍不住一阵心疼。
瞥了一眼楚婷儿,若非她是女子,与他的身量相差甚远,他又何必受这份罪。楚仪收敛心虚,调整呼吸,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治好我的腿,再多苦我也吃的。”
“可我上门多次,楚熙那个贱蹄子都避而不见,我们得等到何时,皇兄又得吃多少苦?”
楚婷儿不禁有些心焦。
楚熙忍着剧痛,挪动了一下身子,道:“这几日司华遥不在王府,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将楚熙从王府中带出来,不论生死。”
“皇兄是想从摄政王府中抢人出来?”
楚婷儿皱紧眉头,提醒道:“这怕是比登天还难,皇兄千万要慎重,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