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衿笑道,“我当真有那么惹你疑心么?”
“不……”洛江流摇头,“你会救。”
“……”
萧子衿一时无语,他方才想了那么多的心思,却让人一眼看透,果然是对头的哥哥。
“哝,你看看吧。”萧子衿把书信递给洛江流,“上面就是个蠢笨的法子,就你跟我冲进去救人。”
“人在何处?”洛江流将纸一抖,信上分明一字没有,只画了一张俯视的驿馆布局,后院处用朱笔点缀出来,便是那地牢所在。
“什么时候?”洛江流又问。
“越快越好,完颜有晴并不是善类,落在他手里,并不比落在赵思明的手里好。”萧子衿叹了口气,“人大概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完不完整了。”
洛江流眉头一皱,他已将地图牢记在心,手一扬,绘了地图的信纸便碎成了粉末,“什么意思?”
萧子衿摇了摇头,不愿再说,“今晚是最好的时候,卜知坊那边会想办法将完颜有晴引出,你我要做好准备。”
“嗯。”洛江流点了点头,他虽看萧子衿不顺眼,但重要时刻仍是有相互信任的默契。
☆、分文虚名
卜知坊今天最为奇怪。
平素向不轻开的大门早早就敞开了。
小陶儿打着哈欠拄着扫帚张望,时不时的扫上一两下,也去不了多少尘埃。
一架车马哒哒而去,驾车的人阴阳面,车里坐着的,自然是那小半年都没出过远门的卜知坊主。
“这是要去哪儿啊?”邻里们难免奇怪,挎着菜篮子同小陶儿打听。
“还有近日咋不见那闹腾的洛姑娘啊?”
小陶儿叹着气,她怀抱着扫帚,双手接过李婶递过来的桂花糕,一边吃一边撒谎,“洛姐姐出嫁了,坊主便是去看她的。”
“出嫁了?!”邻里更加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咋没见动静啊?”
“嘘……”小陶儿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睛,“是娃娃亲,男方来接的,还没正式进门呢。”
“哦……”
事实当然与小陶儿所说南辕北辙。
萧竹音去的是官家驿馆,为的是做桩生意。
“白叔,临安城里真热闹啊。”
萧竹音将轿帘稍稍掀开,这才辰时刚过不到巳时,街上已多是来往商贩,也有不少小姐公子出来游玩,熙熙攘攘的不见愁容。
“……您已许久不曾出来过了。”白不黑无奈,“临安城里向来都是这么热闹的。”
“是吗?”萧竹音笑道,“真好。”
白不黑的驾车技术很好,平平稳稳又行的极快,转眼便能看见驿馆的大门了。
昨夜闹得很晚,恐怕现在仍未能起,大门紧闭着,连侍卫都没有。
“您先别露面,我去唤门。”
白不黑叮嘱,“别试图自己驾车,这马见了你,会惊吓。”
“……哦。”良久,才听见里面的人不痛快的应声,萧竹音自小便是孤家寡人的体质,但凡四脚能跑的动物都不敢近身,为此白不黑也算操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