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大声着说,“赵靳尘,你又生气了?”她站在浴室门口,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她知道赵靳尘是能听见她的声音的,于是她抿着唇,又说,“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进去了。”
家里主卧的浴室是半透明的玻璃,她透着玻璃朦胧地看着他的身子。
曾芊轶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将门推开,看见了浴室里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赵靳尘眼角红着,像是极为难忍。
她勾着唇,缓缓地朝里面走。淋浴的水浇在身上,身上的衬衫紧贴着,显得有些透明。
“凉。”
水是冰凉的,一股凉水浇在身上,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水。
手腕被赵靳尘抓住,他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了淋浴头正下方。凉水一瞬间打湿了她,她别无选择,身体瑟缩着朝着赵靳尘怀里钻。
这次,她没有说提及他不想听的内容,顺着他的动作在水中扑腾着。
不知折腾到多久,她奄奄一息地躺着,仍不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赵靳尘,姥姥生日记得跟我回家。”
赵靳尘一脚将她踢开,“我答应过你吗?”
曾芊轶听着他的话,也不恼。她勾唇轻笑着,“今晚不够吗?那要不您在补充一个条件?”
她故意地说着,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没有爱。但半年的同床共枕,她还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所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吗?”
赵靳尘转头看着她,眼神灼热,“你当我还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你骗吗?”
曾芊轶愣了一瞬,“骗你?”
她什么时候骗过他了?都是赵靳尘在骗她。
赵靳尘余光看着她,没有继续说话。
曾芊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懒得跟他周旋了,“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同意?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
赵靳尘平静地说着,“陪我睡。”
她几乎想要翻个白眼,怎么这人就不能放过她?
曾芊轶,“睡多久?”她想,这次总要问出个始终。
“一周,随叫随到。”
曾芊轶点点头,“行。”
她似是怕赵靳尘爽约,又说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赵靳尘没有回应她,轻轻翻身将她箍进怀里。
“睡觉。”
曾芊轶听话地闭上了眼,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像极了当初没有任何矛盾的那段时间。
想想也是有趣,自从有过一次以后,他们之间每次出现矛盾或是她需要赵靳尘的帮忙时,解决问题的途径一般都是这间屋子。
那时候曾芊轶以为,只要她是赵靳尘的妻子,只要她足够爱他,赵靳尘以后也会爱她。
如今她才知道,她算错了,赵靳尘谁也不爱。他只爱自己,爱名利,爱能给自己带来兴致的东西。
曾芊轶自知,她在这些人中压根都排不上名次。她顶多算是赵靳尘闲暇时光想要侍弄的小猫小狗,主要功能就是偶尔和他唱反调,然后逗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