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家里昂贵的木桌和书柜都被搬到了院子里,她愣了一秒,而后走向继续搬东西的曾友。
曾芊轶颤抖着唇问,“爸,怎么了?”
曾友看着女儿的样子,安慰着说,“房子被抵出去,我们换个住处。”
曾芊轶看着父亲强撑着笑容来安慰自己的样子,一时苦笑不得。她仰头看着搬着东西出来的妈妈,“我来帮你们吧。”
她问李萍韵,“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这个家,她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住在这里。如今就要搬走,她心里说不出的不舍。
李萍韵将东西放到脚下,拉住了曾芊轶的手,“就怕你难过,才没有和你说。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公司现在就不做了,及时止损钱刚好能补上亏空,这样我们还能留下一套房子。”
曾芊轶仰头摇头,还是难过地落下了眼泪,“都怪我,是我不能说服赵靳尘。”
曾友过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女儿,你听爸爸说,是爸爸当年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如今赵靳尘不愿意帮忙爸爸也没什么怨言。”
曾芊轶转头,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是我做不到像曾经那样面对着他,一想到他假装孝顺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你要是想和他继续过下去,爸妈也是支持你的。但如果你过不下心里的坎,想要和他离婚,爸妈也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曾友笑着安慰她,如同记忆里的模样。每次她不开心,曾友都是这样笑着揉着她的头。
李萍韵说,“宝贝,妈妈还是建议你不要离婚。演艺圈的水深,单单只有陈莹未必能护得住你。只有你背后的靠山是赵靳尘,你才能远离潜规则。”
曾芊轶泪如雨下,她觉得更加愧疚了。他们对她那样好,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还要仰仗着当初父亲为她定下的婚姻而保障自己的幸福。
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那句“我们已经离婚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出来,他们只会更加担忧。
“是我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一边哭,她一边颤抖着身体。
他们一家搬到之前曾友买给曾芊轶的公寓里,比起之前住的地方简直是狭小极了。
这里也仅仅算是个未装修的房子,沙发是之前家里不要的,被她搬到了这里。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她只是将一些不用的书堆在这里。
她拉着行李箱进来时,曾芊轶闻到一股味道,“等我拍这部戏的钱发下来,我花钱把这里装修一下吧。”
吃完晚饭,李萍韵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担心,以后妈妈也能养爸爸。”
曾友也配合着演戏,“以后你妈妈是咱家顶梁柱,爸爸以后都得听妈妈的话喽。”
“那你快去刷碗吧。”
看着父母并未因此而一蹶不振,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客厅里,她和李萍韵坐在沙发上,曾芊轶枕着她的肩膀,仍有些迷茫地说着,“妈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没用?”
李萍韵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如果赵靳尘能被我你三言两语就哄的改了主意,那才是不正常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不然爸爸妈妈连这个房子都没得住。”
曾芊轶的头在她的肩膀上擦了擦,又落下了泪。
泪水落到她的肩膀上,李萍韵握住了她的手,“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快回去吧我,你这好不容易不拍戏了,你俩趁这机会多多相处,让妈妈明年这个时候抱上孙子。”
曾芊轶抿着唇,“才不要生孩子,我要拍戏,我要赚钱。”
我要像小时候你们养我一样,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