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宵有些好奇,但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觉,自上次季言跟他说话后,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人变得好陌生。
来电后,蒋雪柔大叫一声:“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一只死鸡啊。”
第9章
众人闻声朝地上看去,只见那只鸡周身完好无损,但脖子位置一直汩汩冒出血,时而乱蹦,溅出血迹。
蒋雪柔脸色惨白,大喊一声:“啊。”
季山南揽过妻子安慰:“没事没事,”随后喊:“服务员,你们这里的服务员去哪里了,到底是谁进来放的这只鸡。”
季明允环顾四周却说:“爸,明宵不见了。”
季山南蹙眉,确是如此,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莫名其妙被别人下套,不仅如此,还送来一只血淋淋的鸡来恐吓。
蒋雪柔一听季明宵不在,忙说:“快去找他,明宵最怕黑了,那孩子爱哭,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季明宵被冻醒,坐在一个浴缸里,里面满是凉水,抬眸见季言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旁,他喊道:“哥哥。”
季言并不转身只说:“醒了?”随后又问:“感觉水温怎么样?适不适合洗澡?不行,我再加点。”
按着原宿主的笔记来看,宿主经常帮这位假少爷洗澡,给人当阿姨使唤,偏这位假少爷阳奉阴违,常借助季山南和蒋雪柔欺负宿主。
季明宵不解其意,说:“哥哥,我好冷啊,能不能再加点热水?”
说着要起身却被快速反应过来的季言按住,季言皮笑肉不笑地说:“水温不合适啊,你慌什么,我再给你加,之前我帮你洗澡的时候,你就不老实,说水温不合适,这次一定伺候到合适。”
季明宵察觉话里有话,忙起身,却没季言劲大,他跟季言同岁,只是差些月份,这些年在季家养尊处优惯了,身上全是懒肉,没什么劲,他哀求:“哥哥,我——”
“别喊我哥哥,”季言打断人说,“我不是你哥哥,自始至终我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又改为:“该说是你抢走了我的生活,还堂而皇之的赖着不走。”
季明宵闻言瞳孔骤缩:“我没有,我没有抢走你的生活,是你自己命犯孤星,会克死季家所有人,所以爸爸才送走你的,跟我没有关系。”
“命犯孤星,”季言笑了笑,这都什么了,还这么迷信,“我问你,”季言拿起肥皂给人搓着后背,“司晓慧是你什么人?”
提起这个名字,季明宵一愣,低下头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帮你回答,”季言继续给人搓澡,力度却加大,“司晓慧之前在季家当阿姨,后来怀孕干不下去辞职,在乡下生产后被丈夫抛弃,无力抚养孩子,只能回到季家继续当阿姨,同时将这个孩子送往福利院。”
季明宵越听越害怕,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求求你,别说了,我求你了,别说了。”
“司晓慧在季家做阿姨有些年头,知道季家最信风水,私下与风水师傅通气,说我是命犯孤星,不合季家的气运,而在福利院的你就不一样,命里带火,能逢凶化吉,为季家带来气运。”
风水问题在娱乐圈也很盛行,养蛊下药扎小人屡见不鲜,季言很看不起这种行为,但多少知道些。
偏这本书就是带点这个意思,季明宵的身份根本经不住查,随便翻出就知道生母曾经在季家当过阿姨,顺藤摸瓜知道这些事。
季明宵死鸭子嘴硬:“我不认识什么司晓慧,你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季家接回家,说以后我就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季言卡住季明宵的脸,让人直视他的眼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为什么这些年从不跟阿姨亲近,季家的阿姨从司晓慧开始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是为什么?”
季明宵如鲠在喉,想要低下头,却被季言卡着不放。
“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层身份,你怕和司晓慧走的太近暴露自己,从而失去现在安逸富有的生活。”
季言死死盯着季明宵看,没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所以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用我在乡下十八年的生活换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又凭什么让我给你洗澡,伺候你?”
此时季明宵如霜打的茄子,咽口吐沫后恶狠狠地看向季言:“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爸爸妈妈只会认为你是个孤星,你的存在会带来不幸,他们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你。”
“季言,”季明宵也不喊哥哥了,那层爱哭善良的表皮被撕下,他一直是那个担惊受怕,怕别人抢走自己现在生活的胆小鬼,“即便是这样,你父母不还是下定决心送你走,所以他们根本不爱你,他们爱的是权力,是钱财,是气运。”
季言冷笑一声,这要是被原主听见,到底会崩溃,但自己不是,原主早就死了,死在那间地下室。
他说:“抱歉,你可能还没有明白,现在季家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已经不在乎了,以后季家有什么事,还是你这个假儿子撑着,”说着轻点季明宵肩膀,“你可得好好撑着啊,司明宵。”
司明宵三个字刚脱口,浴缸里的季明宵使出全身气力起身,挣脱开季言的压制,走出浴缸对着季言拳打脚踢,丝毫没注意为什么此刻的季言这般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