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懊悔,懊悔的是押错注的。
晏容小声笑道:“曾局长,此刻你大概是被诅咒最多的人了吧”
曾毅无奈摊开手,“你现在明白了吧,当个医生是非常难的那些押对了的人,我帮他们赚了钱,他们却不会感谢我,只会认为是自己的手气好;而输了钱的,却要把所有过错都赖在我身上,而不会认为是他们自己的手气比较差。”
晏容咯咯笑着,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人们总喜欢把正确的事情安在自己的头上,而把错误推给别人。
电视机播放着关于这件事的后续进展,有很多媒体的记者,此刻已经聚在了巴顿博士的诊所门前,想找这位女王的首席保健医生了解具体的详情。
曾毅目测了一下,那些挤在诊所门口的记者,至少有百多号人,而且来自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英女王不愧是英联邦的最高元首,影响力非同小可,就连他的保健医生,都可以制造出这么大的排场。
喝过咖啡,两人出了酒店,晏容要去兑自己昨天押的彩券。到了之后才知道,昨天博彩公司的赔率急跌,晏容买的时候还是一赔三,但到今天王室发布皇家公报时,赔率已经跌至1赔1。1了。
“看来这内幕消息、老鼠仓,也不光是国内才有啊。”晏容笑着。
曾毅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博彩公司比任何人都关注英女王的健康。”
兑完奖,两人还是没有事情做,晏容就带着曾毅继续在伦敦市区逛,转到一个专门卖中国工艺品的市场时,曾毅挑了三个很精致的瓷器茶叶筒,买了下来。
晏容有些不解,笑道:“曾局长,国内这种东西多的是,还便宜,你怎么还万里迢迢跑到英国来买,典型的出口转内销啊。”
曾毅笑了笑,道:“没办法,英女王太不厚道了,拿走我的茶叶也就算了,还把我的茶叶筒给顺走了,我只好再买两个备用。”说着,他分出一个递到晏容的面前,“这个送给你了,感谢你当了我一天的助手,不要嫌寒酸,好歹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曾局长,你也太没有诚意了,这哪是在挑选礼物,根本就是在批发礼物”
晏容咯咯笑着,但还是道了声谢,收下了曾毅送给自己的礼物,同时心里有些好奇,她想知道曾毅手上的另外一个茶叶筒,是准备送给谁的。
出了工艺品市场,两人去泰晤士河大桥转了转,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抱着三个茶叶筒赶回了酒店。
康德来回来之后,就让聂国平派人叫了过去。
敲聂国平房间门的时候,康德来隐约就猜到是什么事了,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进去之后,他看聂国平正坐在沙发里喝着茶,就小心翼翼地道:“聂省长,您找我?”
“德来同志来了,坐吧”聂国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小沙发椅。
“谢谢聂省长。”康德来胆战心惊地坐下,只敢坐了半边屁股,然后等待着聂国平的下文。
“明天是商贸会的最后一天了,其它几个县已经把成绩报上来了,你们南云的情况如何啊?”聂国平问到。
康德来心道果然就是这事了,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问题让他很难启齿,已经过去十四天了,可南云的成绩依旧是鸭蛋一个,康德来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道:“聂省长,我们南云小组的所有成员一定会坚守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聂国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微微颔首,道:“南云的同志能有这个态度,我很欣慰。同时,我也希望希望南云小组在你的领导之下,能在这次的商贸会结束的时候,为南云,也为南江,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康德来心里就是猛咯噔了一下,然后心脏狂跳,聂国平说“在自己的领导之下”,这句话是有所指啊,如果明天南云小组还是无法拿下一个可以交代过去的订单,自己怕是就要为此次商贸会的惨淡成绩负上“领导”责任了。
聂国平当初把一个独立的展台批给南云,完全就是看曾毅的面子,准确的说,是因为曾毅背后的方南国。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云的成绩会如此之差,这种商贸会也不是头一次举行了,但象南云这样连续十四天都毫无收获的,绝对还是首例。哪怕南云只有一个订单,聂国平的面子上也过得去啊。
如果南云到最后也还是一个订单都没有,回到南江,也不会有人去追究聂国平的责任,但聂国平却必须要对这件事有个说法,展台是他批给南云的,现在团里的其他成员对这件事意见很大,就算省里不追究聂国平的责任,聂国平也要追究南云的责任,以平息众怒。
康德来作为南云小组的组长,南云拿出这么一份成绩,他肯定是难逃其责的。
聂国平说完这句,就话锋一转,道:“这次的商贸会,我们有几个县成绩不错,比如盐山、东明。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你去向成绩好的兄弟县取取经,争取站好最后一班岗,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康德来心里快愁死了,怕是咸鱼都能翻身,而自己却翻不了身了,这里是英国,自己就是想弄一份假成绩,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门路啊,他站起身来,诚恳地道:“聂省长批评得对,我这就去向其他兄弟县的通知取取经去。”
聂国平就拿起自己的茶杯,顺手翻开桌上的一本中文小说。
出了门,康德来就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他扶着墙在那里定神。
这只是一次商贸会,自己就算被团里点名批评,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在南云县的政治地位,但这种领导责任可大可小,真要到了提拔的关键时刻,你这个污点放在领导眼里,那就是没有什么领导能力,无法肩负重任,这辈子都别想再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