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龚瞩和王梓俩人都累了才拉过被子盖上,拥抱在一起头靠着头说起了“悄悄话”。这俩人也倒敬业,三句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就谈到了白天的工作上:“梓哥,今天我把社会局登记在案的、交花捐的沪西妓女的情况都查过一遍了,只查到了阿莲的档案和照片,并没有查到阿莲的下落。”
“档案里应该有她的居住地址的,你应该去查过了吧?”其实王梓当然知道从前阿莲的住处,他们毕竟曾经姘居过嘛。
“去查了,已经屋去人空了。周围的邻居们都说一年多没见过她的人影了!”龚瞩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哦,是吗?”王梓沉吟着,一边伸手拨弄着龚瞩的盈盈双*峰,“那你查过华界其他地方的妓女吗?”
“没有呢……”龚瞩着嗲,反手也对王梓的关键部位下了毒手,王梓立刻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但总算他的大脑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他仍然找到了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闸北、南市那些地方的妓女都要查呀!”
龚瞩“哼”了一声:“大哥,全上海光注册在案的妓女就好几千呢,更不要说那些路边的流莺暗娼了。我今天能查完沪西的就已经算很厉害的呢!”
“不行、不行!”王梓把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也似,“太慢了,李主任这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是在近期内拿不出结果来他说不定会要了我们俩的小命的!要不这样,我来帮你一起查妓女的事。”
龚瞩最怕的就是王梓假借查妓女的机会再去和某个妓女勾搭上,所以不让王梓查妓女是她的底线。于是,她也将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也似的:“不行、不行,我自己去查就足够了。我明天就去查华界其他地方的妓女,你还是负责和各大码头、帮会的朋友们联络,请他们继续帮忙找到阿莲。”
王梓见拗不过龚瞩也就不再勉强,但他仍然不放心地说道:“你这样一个一个去查的效率实在太低了,我的意见是把这些妓女集中起来,拿着阿莲的照片放大了让大家一起看。她**这么久,总有相熟的妓女会认出她的,再把认出她的妓女押到一边慢慢盘问不就行了?”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龚瞩赞赏的把自己粉嫩的脸蛋凑到了王梓的唇边,那芬芳的脂粉气诱惑着王梓的神经,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喘息起来,连带着行军床的床架也跟着“嘎吱、嘎吱”的摇晃不已。“我看你对付妓女倒是很有一套办法嘛!”龚瞩拉长了声调嘲弄地看着王梓。
王梓还沉浸在对自己缜密思维的得意中呢,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呀,这也是我的老本行啦!”
“什么?!”龚瞩一扭身就装模作样的不理睬王梓了,“我就知道你就喜欢往妓女堆里钻,哼!”
王梓一见这姑奶奶又耍起小性子了真是好不后悔:“我的嘴咋就这么快呢?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没办法,连忙又是摸胸脯、又是变姿势、又是赔不是。好一顿安慰才哄得龚瞩又转过身来换上了笑脸。
“那你说怎么把这么多妓女都集中在一起呢?总不能说要妓女们配合我们查案子吧?”王梓试探着问。
这回轮到龚瞩得意了:“简单,就说给她们重新注册、登记、证不就得了,不来的一律取消从业资格,她们肯定会来的!”龚瞩骄傲地说着,带着点报复方才王梓乱说话的快感。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哎,你对妓女的心态很了解嘛?是不是从前也干过这一行?”王梓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个小坏蛋,好坏啊!”龚瞩故作生气的抡拳要揍王梓,王梓哪里理她?翻身上马就要还手。谁知道随着一阵金属管断裂的噪音,早就不堪重负的行军床恰恰就在这紧要关头散架了。
……
陕北的晨曦透过窑洞的纸糊窗把一缕缕光线投在石心的炕头上,也照亮了石心和穆玉露同样裹满了绷带的脸庞。
经历了一天剧痛的手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石心都早已疲惫不堪地睡去,此时尚未醒来。而随着蒙汗药时效的结束,一直沉睡的穆玉露已经苏醒了。她在这漫长的一觉里做了无数个有关她和石心的美梦,但她只记得她本来前的那个梦。在梦里她们又回到了渭河岸边的悬洞里,石心用洞里草堆上的草打了一双草鞋自己穿上,又把他自己的鞋袜放在火堆上烘干了给她穿上。
然后,石心便搂着她,她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呼吸来体会石心身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她的心中也随之加、她身体里的渴望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而石心则嗅着她的棉衣——她知道,那上面有她的芬芳。进而,石心循着她的香气开始吻她的身体,于是她们俩盘结在了一起、融合在了一起……
在梦里,穆玉露重温着她和石心的第一次、重温着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甚至在梦里呻吟着呼喊石心的名字。
此时,当她清醒过来后她的胸部还肿胀着倾诉她的渴望、她的身体深处还麻木着述说她的经历。但是,这只是个梦,只是一个美梦。
美梦通常都不会长久的。
穆玉露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石心的清创手术结束,怎么醒来时却躺在了自己窑洞的炕头上?带着几分困惑,穆玉露转动着自己的头部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于是,她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石心——他的头部裹满了雪白的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和鼻子、嘴巴处的两条缝——兀自睡得正香,只有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吹动鼻子上方的纱布一起一伏。
穆玉露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哪来的蒙古大夫?医术这么差劲。小小的清创手术竟然把心哥哥的脑袋包扎成这副模样!犯得着吗?绷带太多用不掉是吧?要是换作我来包扎肯定只要用一卷绷带、一块敷料就够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心哥哥的伤口,这样包扎真是浪费。哪里比得上我?嗯,下回我要亲自给心哥哥换药,为他包扎得既牢固又美观,而且只用一卷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