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个家属对我说:‘检察官,我家在屏东,可不可以在屏东火化就好,关渡实在是太远了。”关渡还双手抚着太阳穴,做出一脸要昏倒的样子。
他用眼角余光偷看徵律的反应,他相信徵律这块冰就算再冷,也会迸出一丝的笑意,华竟他的这个笑话早被认为是司法界的‘经典’了。
不过他可能要大失所望了,因为,她只是冷冷的一整黛眉,脸上的恶意不减。
“你该庆幸你不叫‘福德坑’,不然家属不会只是为难而已,他们会直接把你抓去火化了事。”
关渡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你真是够冷血的,我哪里不够好?多的是女人对我投环送抱,你却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
“我没请你来烦我。”徵律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对她来说,只要是她不在意的人,她从不放在心上,不然她也就不会拥有“蓝血美人”这样的封号了。
“该死!难道我得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才会有一丝丝的反应吗?”关渡忿忿的说。
徵律的心一下子颤了一下,他的话让她想到了那颗送到她办公室的心脏。
因为指定管辖的关系,这件“偷心杀手”的杀人案件,最后由方商律全权侦办,所以关渡只在最初五号公园的案件中参与过,照道理说,他不太可能知道凶手把心脏送给她这一件早就被列为极机密的事。
他的这句话是巧合,还是……
“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她总算正眼看了他一眼。
“你……我到底哪儿不好?你倒是说出一个理由来!”关渡不服气的说。
他是那种从小功课一流、家世一流,长大一流大学、一流前程的幸运儿,人人都把他捧得半天高,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也难怪他就是不能接受徵律对他的态度。
“很简单,对我来说,你是个瑕疵品。”
“我是瑕疵品!”关渡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听到的话。
“对我来说,你比刚刚从我身旁走去过的八十岁老头还差。”徵律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关波这下真的火了起来,她如果指得是一个可以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也就算了,她竟然拿他来和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来比,而且还说他比那老头差!
她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理由来,他绝不和她善罢干休。
“我哪一点比那个老头差,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徵律轻扬起一抹冷笑,她的笑让关渡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以前左手手腕摔断过,还是挺麻烦的复杂性骨折,我说得没错吧!”徵律举起手贴近关渡,但没有碰着他,只是以近得足以令他毛骨悚然的距离,滑过他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关渡这时才发现,他把徵律想得太简单了,他原以为她“蓝血美人”的封号是言过其实,直到此刻,感觉到她周身的冷意,才明白她为什么叫“蓝血”而不是“冷血”。因为冷血只是冷,而蓝血则除了冷之外还有毒。
那种会置人于死的毒!
“我看人的标准是以做不做得成完美的骨骼标本而言。你的骨头断过,我不喜欢骨头严重断过的人,那做成骨骼标本的时候真是丑死了。”徵律冷笑看着他因明白她活中的意思,刹那刷白的脸色。
骆天恩背着咖啡店的玻璃窗坐着,这样的角度,让他刚好可以看到整个咖啡店的人对坐在他对面的潘投以惊艳的眼神。
身着米色裤装的潘,戴着一项大得几乎盖去她半边脸的同色草帽,脸上同色的太阳眼镜也发挥了适当的改装效果,让人猜不着她的身分,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依然紧紧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喝了一口有点冷了的咖啡,对这微微走味的苦涩微皱起眉。
“潘,你不能放着罗撤依和罗魅不管,再怎么说,你都有责任。”
“罗撤依是罗魅的责任,干我什么事?现在他身边一天到晚都有人要暗杀他,我过得好好的,干嘛回去?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万一一不小心玩完了,到时,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为我心碎呢?”潘双手一摆,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得意样。
“有人要暗杀罗魅?我怎么没有听姑妈说过?”骆天恩皱起眉。
“你是个兽医,跟你讲这些有什么用?那种尔虞我诈的事,又不是你这个老实人会明白的,让你知道,只是让你穷担心罢了。”潘笑笑的对着骆天恩的脸吐了一口烟。
骆天恩皱眉的用手将烟揭开,不赞同的说:“再怎么说罗魅是我的堂兄弟,这种事怎么可以不让我知道呢?”
“你放心啦!罗魅是个祸害,祸害是死不了的,倒是你这个烂好人才该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