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说这两天霍家堂口的人怎么跟被下哑药一样安静,合着是因为这啊。”颂命一边批款项一边幸灾乐祸的笑,果然啊,天下最引人注目的八卦无非就是情杀钱,而且情一定排第一位。
解九就知道颂命会笑成这勾史样,说:“听说红大当家马上就要退位直接让二月红,啊,该叫二爷,让二爷继位。”
颂命坐起身,一脸兴奋地说:“打不打赌?我敢保证在二爷婚礼的时候红大当家就宣布退位。”
解九给了她一个无语的后脑勺,像颂命这种幼稚的人年龄能大到哪去。
颂命:“啧,无趣的人。”
解九:“呵,好事的人。”
……
不久后红家放话婚宴大办,请帖发遍全城,红妆虽不至于十里,却是这七十年间长沙最丰厚的聘礼,红皮鞭炮从城门沿着主街铺遍每个胡同。
甚至为了讨个吉祥,红家给街边的乞丐都发了一套粗布衣裳,只为了那天所有人都带着笑。
解家等高门大户发的请帖是二月红亲手写的,婚礼定在五月初八,流水席一办就是三天。
1925年的六月二十八日
长沙是在锣鼓喧天,爆竹声中迎来新的一天的。
红花大马开道,欢喜媒婆俏丫鬟撒了满街红枣花生和糖块,俊俏的郎君春风得意,一袭红衣照的面若桃花。
木石面馆门前,唢呐笙箫锣鼓笛,一派喧嚣中美娇娘出,钗上金柳摇曳却不见帔下容貌。
花轿踏飞花,好话说尽好,珍馐不言珍,美人才称美。
这酒席上除了霍家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乐,每个人都笑出了牙龈。
不过颂命猜对了,她杵了杵解九,笑的一脸嚣张。
解九的脑子再快也很难跟上颂命的思维,直到颂命悄声提醒:“赌。”他才反应过来。
但在人前他不好表现的那么无语,“呵呵”了两声就扭头找人说话了。
三拜拜完新娘子回了洞房,新郎去换一身衣服。
颂命无聊极了,想着主人家一会下来敬酒她就不好溜出去,趁着众人谈天聊地立马开溜。
但一个人叫住了她。
此人正是张启山,看得出张启山官职升了,穿的比三年前好,应该只是被灌了太多酒出来醒酒的,连领口的扣子都没扣好。
颂命佯装惊喜:“张启山?你这是升官啦,真是恭喜恭喜,上次就想和你交个朋友来着,结果你走得太快了。”
张启山道:“承颂小姐的祝贺了,这样,等婚宴结束我让下属订万珍楼的美玉房,咱们到时候好好聊聊。”
颂命笑着应了下来。
两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一对视就知道美玉房这场饭局关乎于不久后张启山是否能顺利上任长沙布防官,解家的站队问题。
确定完正事后两个人不谋而合地立马分开了,颂命张启山两个人天生磁场不合,一个天生的官,一个注定成为匪,活不投机半句多,尿都不在一个壶里怎么可能在没有利益的关系下好好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