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陆洵尴尬地笑了笑。
凌若霜顿时古怪地看了看她,疑惑道:“那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陆洵挠挠头,苦笑了一下:“这吗,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罪孽深重,你看,我为了干掉泰武皇,即将再次挑起一次纷争,而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唉!”某人长叹一口气。
凌若霜立即惊奇地看着她,不可思议道:“怎么会,难道你刚才真的像我说的那样,真的用真心去祈祷了吗?”
“怎么,不行吗?”陆洵有点莫名其妙,这分明就是凌若霜自己教的,现在反倒是质疑起来,实在是无法理解。
而对陆洵这种反应,凌若霜直接呆了一下,紧接着立即抿嘴笑了。
直觉告诉陆洵,这个女人肯定憋着什么,立即忍不住道:“哎,你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啦,只是,没想到先生这种坏得冒泡的人,第一次祈祷竟然真的做对了,真是神奇呢!”凌若霜双眼笑成了月牙状。
“……”陆洵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狠狠地瞪了这家伙一眼。
什么叫坏得冒泡的人,咱明明是好人好伐……咦,对啊,咱明明是好人,为什么祈祷的时候会觉得罪恶深重?
不对啊,这完全不对,陆洵脑子有点凌乱,心中忍不住暗想,莫非这死丫头搞了什么古怪,可是这也不对啊,凌若霜根本没什么动作,她一直在祈祷,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波动,所以更不可能莫名其妙中招。
进入钻牛角尖模式的某人不断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罪恶,通过大量的思考,陆洵发觉原因其实只有一个,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在这种心理暗示下,人会将内心深处的另一面放大,纵然做得问心无愧,可是在这种心理暗示下依然忍不住会地敌人产生同情,取而代之自己当然就有了负罪感。
可是实际上呢?真正负罪的是自己吗?陆洵倒是不这么觉得,不过若是真要计较,那么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绝对正义,有的只是立场的不同而已。
正想到这儿,凌若霜忽然拍了她一下:“哎,又发什么呆呢!”
陆洵愣了一下:“啊,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有太多的矛盾,人总是会站在各种立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争斗!”
“是啊,不过这就是我们祈祷的意义!”凌若霜双手交叉在胸口,满脸虔诚道:“正因为争斗实在是太多,造成了无数悲剧,我们才要祈祷,祈求这样的事明天不再循环,虽然,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依然愿意去祈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敌人祈祷,祈祷这种无奈不再发生,祈祷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哦,这就是你一直祈祷意义吗?”陆洵有些凝重地看着凌若霜,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的感觉,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怎么,觉得虚伪吗?”凌若霜面带微笑,平静地问道。
陆洵果断摇摇头,轻轻背负起双手,仰望着玻璃窗外的明月,淡然道:“虚伪倒是不觉得,不过,倘若是为敌人祈祷,那么,现在应该祈祷泰武皇不是太蠢才好!”
“哦,能听听你的理由吗?”凌若霜好奇地问道。
陆洵莞尔一笑:“哈,很简单,这个白痴完全不知道,他手中的绮晓寒,嘿嘿,那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极度危险?”凌若霜心中顿时有些异样。
陆洵满脸诡异地点头,沉声回道:“没错,就算只是现在,绮晓寒就已经极度危险,倘若泰武皇真的不知死活,那么,那家伙绝对会比现在恐怖十倍!”
“……哦,真的吗!”凌若霜忽然来了一丝兴趣。
陆洵凝重地点头:“当然,老实说,我真的希望泰武皇这一次能聪明点!”
……
可惜,人生不如意总是十之**,陆洵希望泰武皇聪明一点,可是偏偏这位皇帝陛下就不是那么聪明。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多么美妙的诗句,当黑色十三吟出这句诗的时候,某位皇帝的神色就完全变了,而这一刻,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再次回到了寝宫。
来到了床边,温柔地拨开那一小撮云鬓,看着那张美丽绝伦的俏脸,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轻轻吟诵着这句诗,渐渐的,眼神不断地变幻,变得温柔似水,变得充满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