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寂无声,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甚是孤单和凄凉,让朱茵洛看了一阵心疼。
她轻轻的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轻微的声响引起了朱佟尉的注意。
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低头又叹了口气。
“洛儿,你有什么事吗?”他的嗓音低哑又沉重。
“爹,您再伤心,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他苍凉一笑:“唉,再差也就这样了!”
“爹,二弟也不想看到您这样,知道您这样,他走也走得不安心!”朱茵洛苦口婆心的劝说。
“走得不安心?你知不知道,就在那天他回来的时候,他还说,他后悔做我的儿子,没想到他就这样……”朱佟尉激动的说着,说着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却一直没有掉下来。
由始至终,朱佟尉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曾经对朱茵洛说过,做将军的人,流血不流泪,他一直这样坚持着,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从这一点来看,朱佟尉并非冷情之人。
“爹,您不要介意,二弟他一定是在气头上,他……”
那天他从郡主府中离开,刚受了她的质问,心里难免压力过重,导致情绪不稳定。
不等她解释完,朱佟尉抬起有苍老的手臂,头也未抬的就挥了挥手。
那动作她明白,是要她离开。
她噤了口,无耐的摇了摇头,只留下了两个字“保重”就出了书房。
书房外朱怀仁等在那里。
时已至傍晚,金色的斜阳细碎的洒落在地上,将他们两个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长老长。
两人并肩往门外走去,一路无言,快走到大门外的时候,朱茵洛才突然说了一句:“大哥,你对四娘,还像以前一样吗?”
“我……”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还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到他的这副表情,朱茵洛心下就明白了几分,心浮起了一丝冷意。
一个女人,只要你不好了,男人的爱,就立马烟消云散。
“希望你经常去看看,看看她缺些什么,好吗?”在整个将军府,她唯一能求的,就是他了。
“这个自然是会的!”他的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她。
走到了大门口,两人的脚步同时停驻了下来。
“你的马车怎么不在?”
朱茵洛微笑的答:“娘的身体不好,又悲伤过度,哭昏过去了好几次,刚刚我让馨儿先送娘回府了,一会儿就回来接我,大哥,你还是回去吧,大娘若是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块儿,会不高兴的!”她好笑的催促朱怀仁。
朱怀仁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中有着几分不舍。
突然他的大手摸了摸朱茵洛的小脸。
“好,不过,你要常回来看看,我……呃……咳咳,那个爹会经常想你的!”他望见朱茵洛眼中的诧异,惊觉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匿,赶紧缩回了手,脸上有着几分窘迫,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那个,我要先回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在那一瞬间,朱茵洛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被人穿透了似的火辣辣的痛。
她奇怪的看着朱怀仁局蹙的背影,慢慢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郡主府的马车,终于缓缓来到。
她提裙上了马车。
然而刚刚才上了马车,突然一阵黑影袭来,狠狠的把她搂入怀中,饥渴的唇辗压着她的唇,熟悉的气息扑入鼻底。
她的双臂自然的环上他的颈,承受他热烈的吻,她渐渐的沉溺其中,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快要喘不过气来,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热烈,有即将失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