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嫔的离开,殿内之人也不敢再有任何非议。
偏殿里,玉嫔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如往日一般高傲,她目中无人般望着殿内正中挂着的那副山水图,只是在宋楚灵接过红木板时,睫毛颤了一下。
宋楚灵扬起手臂,一板重重落在玉嫔的双唇上。
从小锦衣玉食的玉嫔,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双眸瞬间红了,见她想要挣扎,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各站她一侧,用力将她按在椅子上。
玉嫔想要出声训骂,可宋楚灵根本不给她机会,扬起胳膊又是重重一板。
那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令人听后不禁心中一惊。
连一旁的桂嬷嬷见状,都忍不住看了宋楚灵一眼。
奴婢们在惩处主子时,多少会顾忌一些体面,尤其是打在明处的位置上,向来要收几分力道,以警示为主,而非惩戒。
桂嬷嬷想要出言相劝,可一想到玉嫔这些年来,对皇后的诸多不敬,以及宋楚灵如今凤仪的身份,她便什么也没说,只死死地压住玉嫔,让她动弹不得。
十板之后,玉嫔唇角渗出鲜血。
她双唇已然痛到麻木,只那双眼睛死死瞪着宋楚灵,一开口,语调尽失,“你这个贱婢……你公报私仇……你……”
宋楚灵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一面轻轻转动手腕,一面故作茫然地看向她道:“娘娘这样指责奴婢,那奴婢便要问一问,娘娘和奴婢有何私仇呢?”
见到宋楚灵这双看似无辜的杏眸,玉嫔恍然间忆起了一个人,再看宋楚灵时,她浑身开始发冷,一股极尽的寒意从足底瞬间蔓延。
“娘娘若不愿说,那奴婢继续了。”
宋楚灵不等玉嫔反应,又是一板重重落在嘴唇,这一板,比方才前十板都要重。
因那前十板,宋楚灵是为她自己打的,而接下来这十板,她是为了姐姐。
啪——
“宸妃的谱可摆得真够大,生完孩子将近半年,连这坤宁宫的门槛都未曾踏入过……”
啪——
“哪个妇人生子不动元气,怎就她这般娇贵,不是恃宠而骄又是什么……”
啪——
“这哪里是后宫,这是尼姑庵还差不多……”
回想起礼教嬷嬷口中,大魏二十年,十一月十五日那日清晨玉嫔在坤宁宫说得那些话,宋楚灵手上的力道一下更比一下重。
在最后一板落下之后,玉嫔双唇渗血,嘴皮破烂,眼泪与鲜血交织在一起,从脸颊两侧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