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儿,他重重的吐了口气,才接着道,兄弟,咱们又不是外人,也就甭用藏着掖着的了。想当初,我才碰上你嫂子那会,正赶上她被押解到城边上,我见她一路上哭哭啼啼,感觉怪可怜的,就上去拦下李二问他这是咋回事,才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我那婆娘就哭喊着跑来抱着我的脚,说是只要是我能够救她,今后就愿意给我做牛做马。兄弟你是知道的,你哥哥我这人的心肠就是太软,见不得这种事情,又问清楚了李二,知道了她原本也没犯下多大的事情,这才敢把这事情揽下。后来为这事,我又是花钱,又是请客的,嘴皮子都是快磨平了,这才把她给放了出来。你说说我容易吗,啊?
黑勾魂使者见状忙点头道,大哥您本来就是个热心肠,这事情您做的对,兄弟我绝对支持您。
对个屁!
没想到白勾魂使者一听这话反应是如此的激烈,使得原本一直坐着的他,此刻被气的都是立起身来,谁知道他站立起来泄出心中的愤慨之情后,有了会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长长地叹口气之后,便又跌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甚为落寞。
黑勾魂使者这时才问道,大哥您、、、、、、这又是怎么呢?
白勾魂使者此刻的脸上已是显得平静了许多,他又想想才道,要说你嫂子吧,刚成亲那会对我倒也是真的好,又肯操持家务,又会算计过日子,每到我散衙回来还要问长问短、端茶递水的,总之哥哥我那会过得可以说是神仙般的日子。唉,谁知道这时间一长了,她跟隔壁这些个三姑六姨们学会了打马吊牌(麻将),就一切都变了,别说是什么茶水,玩起兴致来就连娃娃都不大管,你说我一天贪早摸黑的挣点钱容易嘛?这倒好全被她给散尽了。就这,也就罢了,你说说我们这些个同僚,又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她坚持不让娶,我让同僚们看笑话抬不起头也就算了,可她还是个大醋坛子,就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走道时,刚巧碰上进城来的曲寡妇,自己见她很久没进城来,就站着跟她聊上几句,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这么巧,恰恰就赶上你嫂子上街买东西,当时就拉黑着个脸,也不管人家是什么感受,摔了东西就走人。回到家里时,我都还没火呢,你嫂子就眼泪鼻涕要死要活的,唉,兄弟你说说,哥哥我这日子可怎么过!
黑勾魂使者劝慰道,大哥您也别生气,依我看来,这事也不能全说是坏事情,这正说明嫂子她是真心实意的对您好。
白勾魂使者闻言一愣,立马急切把眼钩钩望着他,道,兄弟这话怎么说?你嫂子对我好,我自己咋就不知道?
黑勾魂使者笑笑,道,大哥您看,这个女人嘛,真是挺复杂的,有些事情明明是喜欢的,可她们呢就是不表态度,还要七弯八绕、指这说那的,是不是这个情况?
白勾魂使者听着很欢喜,道,照啊,兄弟你这话在理,你有四个婆娘就是比哥哥我懂得多。
黑勾魂使者呵呵一笑,道,不瞒您说,先前我娶三个的时候,整天不是你吵就是我闹的,家里头那天天都是乌烟瘴气,我看着心烦的不得了,好在那龟儿子孙胡子点子就是多,他给出个主意,叫我再娶个试试,我听从了,又张罗着娶了个,这一娶回家,大哥你猜怎么着?
白勾魂使者忙问道,怎么着?
黑勾魂使者嘿嘿笑道,好了!这下子几个娘们正好凑一桌打马吊,既不吵又不闹的,好的如同亲姐妹似的。
说完两个人都是哈哈的笑起来。
黑勾魂使者等等,又道,所以说这些娘们的事情,有时还需要反着来看,就说嫂子吧,她这么闹说明什么呢,说明她是在乎大哥您呐,说句实话,要是那天嫂子是遇上了我正和曲寡妇谈话这种事情,至多她就是给我屋里头那几个通个气什么的,哪里会大吵大闹是不是?这女人啊,她越是吵闹,这说明她的心子里头越是关心您不是?
白勾魂使者听着犹如醍醐灌顶,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脑袋,呵呵傻笑,高兴喜欢了好一阵子,才对黑勾魂使者道,还是兄弟你明理,哥哥我真是个猪脑子就是不开窍,你这一说,我这心里头这才透亮了。
我听到这胖子居然如此说自己,心里觉着好笑只是不敢,勉强忍住。
就在这个时候,黑勾魂使者忽然回头看看我,又走过来仔细检查起来缠绕在树上的铁链子来。
白勾魂使者诧异,道,兄弟你也腻小心,她还能跑了哇。
黑勾魂使者见那条链子并没有什么异状,又过去坐下,道,可别泥水匠的瓦刀--光图(涂)表面,莫看着老实,好歹她也算个厉鬼,要是一不留神给跑了,还不是得咱哥俩受累。
白勾魂使者蔑视瞟我一眼,道,就凭她!兄弟我给你说,前不久我上去抓的那个娘们,那才算作厉鬼,开始她还想着跟我斗,后来现自己哪里是哥哥我的对手,撒开丫子就跑,你也知道,哥哥我身子现在有些福,最恨这些个跑玩意,那骚娘们左躲右闪、藏这藏那的,把我可是累的够呛,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堵住、套上了。我心里那个恨呐,跑上去就一脚撂倒,我特莫也不管她叫唤不叫唤,就用脚一阵踢踩,把那玩意都是弄的快没人形,这才解了恨。
黑勾魂使者道,对,这些个死玩意就特莫活该,就得这么整治。
我听见他们说的凶恶,心里害怕,身体就忍不住抖起来。
两人听到铁链叮、叮的声响,感觉奇怪,回头见了我害怕的摸样,就一起大笑起来。
白勾魂使者道,兄弟你看见没,这这种也特莫能算作是厉鬼?
我看着他们笑了很久,奇怪的是自己渐渐地就平静下来,待两人笑住了,我才怯生生的问道,两位大哥,我到底犯得是什么罪?
白勾魂使者道,看看,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罪!告诉你吧你犯下的罪可不小,是大罪、死罪!
黑勾魂使者道,像她这种死法的,肯定是什么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无事,大哥您就给她说说,也是无妨。
白勾魂使者又咳嗽两声,才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嘛,佛祖他老人家不是讲过‘人身难得,如同大海、、、、、这个、、、、、富贵穿木’,这句话你听过没?
我茫然不知,就摇了摇头。
黑勾魂使者明显就是知道这胖子的肚子里没多少水分,忙接道,大哥您说的太高深了,这小娘们懂不起,您歇着,就由兄弟我来解释给她听,如何?
他见白勾魂使者点头同意了,这才接着往下说道,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说,要想去投胎做人呢,是很难得的,这个浮龟呐就是乌龟的意思,佛陀他老人家就是打了个比方,意思说啊,在茫茫大海中很多瞎了眼的乌龟,在海中乱游瞎闯,忽然遇到一块浮木,木上有一个洞眼,这盲龟一抬头,刚好把头伸进这个洞里,所以说人身难得。孔圣人不是说嘛,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说你这种自裁的罪过是极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