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信号官接收完打狗灯塔信号后,来舰桥向刘冠雄报告。“打狗军民预祝我军一路顺风、西欧大捷。”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刘冠雄背对着信号官,头也没回就让他下去了。这一路上,只要能送上话的,都是这么祝愿船队。派兵往欧洲助战,这是几千年来都没有的大事,此消息一出,最先沸腾是沿海诸省和海外华侨,所有人都认定此战若打得好,那中华成为亚洲一强断无悬念。是以购买参战债券那是不遗余力,凭眺远洋船队、打送旗语灯光欢送船队也是不遗余力。
“就等广东那边的运输船归队,这船队就齐了。”刘冠雄道。
“适才广州来了电报,那边都准备好了。”郑祖彝道。“咱们还是大港口太少啊,不然这一百多艘船也不会从南到北,分的到处都是。”
要装载二十万人,那就需要一百三十余艘六千吨标准船;而这些船要编队航行,就要从东北、朝鲜开始,利用沿海、沿长江的一切港口,如此才能做到在进入南海时商船形成编队。只有这么大的编队,才能集中护航,并在遭遇德国潜艇的狼群袭击时减少损失。于是,每到一个有铁路相连的沿海港口,都会有数艘商船归队。
“谁也没想到,船队规模会这么大。”刘冠雄摇头,“这可是一百万吨商船啊,有些国家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船。不过总参也还是有办法的,沿海沿江的港口这么一摆,这一百万吨商船全部都安排好了。一百多条船,进了地中海有五十多艘护卫舰,就看是德国潜艇厉害还是护卫舰队厉害了。”
“当然是我们厉害了。”郑祖彝笑道,“英法日意诸国海军都来护航,地中海德国潜艇又不算太多,他们怎么能……”
“这事情。难说啊。”刘冠雄想着总参给的那份简报,很是担心,“其他不说。就说德国潜艇沉在水底,扔几条长吻鱼雷就行了,鱼雷的探测器会自动循着声音寻找目标的。”
“可总参不是说这种武器因为德国加大了航程和航速,造成了干扰最终是失败了吗。”郑祖彝也看了那份简报,不过和刘冠雄不同,他记住的全是乐观的部分。
“德国人不会那么傻的,回去后一定会积极查找原因的。”刘冠雄想着凶险不定的地中海之行。再次摇了摇头,道,“这只能看田士捷那些人干的怎么样了。”
刘冠雄想着田士捷的时候。田士捷上校正坐着法国海军儒勒。米什莱号巡洋舰舰,驶往意大利鞋跟处的奥特朗托海峡。这是协约国封锁德奥潜艇唯一的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防潜线,只是。和将整个北海都封的死死的英国皇家海军不同。意大利皇家海军无法将这条重要防线锁死,依然有许多潜艇从防潜网的空隙处钻过,在地中海各处进行肆无忌惮的无限制潜艇战。
“防潜网是是由轻钢制成的,上面会挂上一些水雷。拖船拖曳到合适地点后,就会停止。整个海峡有二十多艘这种拖船,它们组建了一条长达一百公里的防潜网,另外天气良好的时候,飞机会巡逻。以保证发现那些想钻空子的潜艇。”法国巡洋舰队司令官,朱尼海军少将优雅的向中国人介绍着协约国为封锁海峡做出的努力。不过介绍完后,他话锋一转,很是无奈的道:“但是很遗憾,海峡的水深有一千多米,而且一百公里的防潜网不足以封锁整个海峡,还是有不少德国潜艇会从防潜网的空隙中溜出去。”
“我们能再往前一些吗?”田士捷上校问道。这里还没有到奥特朗托海峡,更没有到布置防潜网的布林的西,望远镜中,除了一片海洋,田士捷上校什么都看不到,那些拖曳防潜网的拖船,影子都没有。不过此时脚下的米什莱巡洋舰已经不想再往前了,舵机正在做无规则的高速z字形航线,全力规避着潜艇。
“不,不,前面太危险了。”朱尼少将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不能靠近海峡,两年前甘必大号巡洋舰就在这里被德国潜艇击沉的,所以海军部禁止任何舰只靠近亚得里亚海。如果真要看防潜网,可以从意大利登陆然后去布林的西。”
自从那一日协约国听取了远征军司令林文潜中将提交的打击奥匈波拉军港的计划后,各国海军都表示将全力配合这个计划,英国人甚至希望这个计划能用于大西洋,但这却被田士捷上校以技术问题无法解决而拒绝了。说是全力配合,但这也建立在中国海军上前,他们退后的背景下,现在法国人连海峡都不敢靠近,真是被德国潜艇打怕了。
“将军阁下,我来此的目的是彻底观察防潜网和亚得里亚海的,如果此舰因为惧怕潜艇而不敢再往前,那我只能要求阁下停船,我将乘坐我军潜艇前往布林的西。”田士捷上校看着法国人,希望能用激将法让他雄起一回。毕竟,这里只是奥特朗托海峡外侧,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了解不了。
可法国人确实是被德国潜艇打怕了,田士捷的话翻译过去后,朱尼少将居然道:“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停船,这里停船一定会招惹德国潜艇,我们应该去马耳他,或者临近马耳他的海域,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为了防止德国潜艇袭击,米什莱巡洋舰从出航就一直保持着高速,而靠近亚得里亚海后,其速度甚至飙升到二十四海里,这种高速下,原先跟随的己军潜艇早就不见了踪影。无奈中,田士捷只好默认了朱尼少将的计划,他对着身边的欧阳琳道:“马上和潜艇联系,看看他们在哪里。”
靠近意大利鞋凹处的爱奥尼亚海上,由欧阳格上尉打头的潜艇支队正在靠近卡坦查若的海湾内航行。从土伦港出发后,这支大摇大摆潜艇小分队常常会使沿途看见它的商船紧急拐弯逃跑,而那些以为发现了德国潜艇的协约**舰则高速驶来。不过他们没冲多远,待看仔细潜艇矮矮的舰桥上悬挂的是龙旗后。又都放几响礼炮、发几个旗语,礼貌的告别。
现在,海湾里的小帆船猛一看到潜艇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狂奔。奈何这些小船都划不快,一些被潜艇追上的帆船,船员们不但对潜艇高举举手,还有不少人从甲板上跳下海。看到这个情景,欧阳格上尉脸上虽遗憾,心中却甜蜜的不得了,似乎这潜艇已化身为战列舰。
“长官。田上校来电,询问我具体方位,说要和我们汇合。然后登船。”副舰长将刚到的电报从下面舱室中拿了出来,一边念一边递给欧阳格。
“嘿嘿,我就说了这帮洋人不敢进亚得里亚海,要侦察还得我们去才行。”欧阳格一副一切皆在掌握的样子。没看电报就猜到了田士捷上校要做什么。
“你就知道侦察!”一同在舰桥的周文锐中校责怪道。“我们太靠近亚得里亚海,说不定会引起德国人的怀疑,情报上说德国潜艇部队的地中海司令官是科法美尔(waldemar kophamel),这人不好对付,一旦被他怀疑上,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科法美尔?”欧阳格得知袭击波拉港的计划后,一直在申请亲自要求执行这个命令。不过想到以前和自己一起训练的那些引以为友的德军军官,再想到现在大家却鱼雷管相向。实在是有些不忍。“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以前常常和我们一起喝酒啊。”
“德国潜艇部队战时扩充的很快,战损也不小。科法美尔虽然年轻,可对潜艇这种武器的理解却是很深的,这也是地中海潜艇屡剿不决的原因。”周文锐道,“说实话,本来我以为计划是有九成把握的,但听闻是科法美尔坐镇波拉,这九成的把握瞬间就减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