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大声道:“愿效忠党国,舍命杀场,万死不辞!”
众人也异口同声道:“愿为党国效劳!”
蒋介石感慨万千,动情地说:“不日,吾将巡视前线,经抚州至南丰,亲督各军,各路军务必积极进剿。今晚一醉方休。”
宴会6时方散,各将领因明日即将奔赴前线,宴会一散都回了各自的下榻处。
陈诚赶到了抚州前线,立即向南昌的蒋介石发来了效忠电。
校长:
学生,率军临敌无不感激校长栽培。今日时局知之危殆,祸机知剧烈,殆十倍于咸同之世。职当小心谨慎,以盛气临之。但求有补于党国,勿辱及钧座,寸心无悔憾,其他非所知也。
学生辞修
民国二十年六月二十九日
蒋介石接到陈诚的来电,甚是高兴,立即回电。
辞修弟:
来电悉,甚慰。古云,战阵之事,恃强者是败机,敬戒者是胜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战之妙,存乎一心。能战虽失算亦胜,不能战虽胜算亦败。请弟慎出之。
蒋中正
民国二十年六月二十九日
蒋介石在7月2日,临出发前,又向右翼军总指挥陈铭枢发电,告诉他,他先到左翼军巡视,从抚州到南城,而后再到右翼军巡视。
抚州是一座美丽的小城。抚水穿城而过,给小城人民带来了很多的方便。俗话讲有仙则灵,有水则秀。水给人民提供了舟楫灌溉之利,眼前也为蒋介石“围剿”红军提供了方便。
蒋介石一到抚州,就在宋美龄和何应钦等人的陪同下,立即检查江防情况。他们一行立于江边仔细检查江防情况。江中有战舰游戈,江岸有林立的士兵。
宋美龄则是个大忙人,不断地同英、日、德三国顾问轮换着用英语交谈。何应钦则不离蒋介石左右,指点着江岸城防向蒋介石汇报情况。
蒋介石面对抚水,说:“抚水为南昌之屏障,决不可有丝毫险失。”
何应钦:“请校长放心,有了前次进剿的经验,学生绝不托大,一定克尽职守,确保抚州万无一失。”
蒋介石一再告戒他:“赤匪一日未灭,则责任一日未尽,叛乱一日未平,则职务一日未了,务必于短期内削平,完成统一。”
何应钦十分了解这位统帅此时的心情。
蒋介石奔波了一整天,到晚方才回到设在抚州的左路军指挥部。
晚饭后,他来到一间豪华的卧室,翻阅当天的报纸。何应钦进来,向他报告情况:“校长,陈诚、罗卓英部攻占黎川后,不见共军踪影,接着又会同朱绍良夹击南丰,其时共军已转移。”
蒋介石放下手中的报纸,愣了半天,而后说:“共军不敢同我军正面决战,定向广昌逃窜,立即电令陈诚、赵观涛部向广昌追击共军。同时命令蒋鼎文部紧随陈、赵之后,以为策应……电令朱绍良部,从南丰向西南黄陂、龙冈进军。”
何应钦离去后,蒋介石仍觉不放心,又亲自起草一份电文,交由电台发出。电文如下:朱、孙、陈:中正刻抵临川,前来巡视,此次我军左翼兵力数倍于赤匪,对于侧背之掩护兵力尤为雄厚,故我前方各路之进击部队,尽可能专心挺进,绝无后顾之忧。且挺进部队以寻求匪军主力为目的,故进度愈急速愈为得机。但行军间之前卫部队如一遇匪军,即应停止,一面详查敌情之虚实,一面选择据点构筑工事。如遇强匪则暂取守势,列阵抵抗,切勿急攻散斗,免中匪军狡计也。惟运用之妙在乎一心,贵在相机应变,此乃特举所见,以期稳健而已。希各官长审慎之。
蒋介石民国二十年七月三日前线的朱绍良、孙连仲、陈诚收到蒋介石的电报,稳扎稳打,慢慢向前推进。赵观涛率领第一路进击军和陈诚率领的第二路进击军,于7月5日占领黎川。在6日,赵观涛率军向樟村、康都推进;陈诚率军向大洋源推进。总预备队由卫立煌率领大部进驻黎川,一部到达德胜关。朱绍良的第三军团完成对第一、二进击军的掩护任务后,也从南城、南丰出发,攻占新丰以南地区。蒋鼎文的第四进击军,则防守临川和南城之间地区。
目前,在这个地区作战的红军,仅仅是独立第四、五师和红三军的第九师以及红四军的第十二师,加上地方游击队。
蒋介石以为遇上了红军的主力,所以,三番五次的向各路将领不断地发电,实行遥控指挥。
红军主力主动退却后,在南丰附近山区坚守的赤卫军正在组织疏散。村中家家扶老携幼,背着东西,打着衣物,牵着牛羊走向村外。赤卫军队员背着枪或担、或抬有条不紊地搬运粮食。在村口的树林里、池塘边,村民正忙着掩埋铁锅和其他东西。
在村外的叉道上,一边是山,一边是将要成熟的稻谷。孙连长带领一队赤卫军路过这里,正和疏散、坚壁清野的村民相遇。孙连长看见孙老爹,腰里插着镰刀,背上背着花包袱,肩头还扛着舂米用的舂棒。孙连长热情地打招呼:“孙老爹,辛苦啊!”
孙老爹是贫农团的积极分子,嗓门大、声音宏亮:“辛苦!干什么不辛苦?种田还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晒雨淋哪。闹革命打‘刮民党’,还能怕苦?”
孙连长走到他身边,开玩笑地说:“老爹,背这玩意上山,还嫌山里石头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