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沄年拄着拐杖准备走了,邹倩还是很礼貌地笑着道别:“谢谢了,下次见,白先生。”
回津市的火车上,一行人还是坐回了一等座。
翟沄年还是坐在窗边,靠着景樆淑。景樆淑看翟沄年微微闭上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摸摸调整了个坐姿,以便于翟沄年睡觉靠得舒服些。
翟沄年很考虑景樆淑的手,所以只是稍微眯了会儿就坐直了身子。她看看旁边一心看书的副组长,又看看睡得正香的陈川,最后凑在景樆淑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那么在意费绍辉的事吗?”
景樆淑偏头看着翟沄年,忍住亲人的想法,转开头说:“大概能猜到。”
“那么聪明啊。”翟沄年也拿起了自己带的书,不再说话。
这很好明白,费绍辉的经历他们已经查过了,十多年前就在齐家,还是齐安怀的得力助手来着。相比对翟沄年很好吧。
──对了,她曾在翟沄年房里看见过一个很精致的音乐盒,当时问笺心是谁的,她就说了,是一个姓费的叔叔送的礼物。
只是时隔数年,要不是现在刻意回想,加上那么一点灵光乍现,景樆淑可能还不记得这事了。
思及此,景樆淑不由开始思索些别的事了。他们来时,费绍辉已死了好些天了,那翟沄年得知这些事的时候,该是什么心情?而她又该一怎么样的心态一直调查这些事呢?
景樆淑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翟沄年,只能伸手揽过翟沄年,轻轻拍了拍翟沄年的肩。
没有半句言谈,但每一个动作,每一分恰到好处的力度似乎都在表达一个东西:“节哀顺变,不开心有我陪着你呢,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休息休息吧。”
翟沄年瞬间就明白了景樆淑的意思,她勾着嘴角道:“没事。”
翟沄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就成了这样,似乎对生死已经麻木了。甚至在听闻费绍辉死讯的时候,只是震惊、难受了很短的时间,自己就又压下了这种感觉。
这会儿说痛心,可能……也算不上,翟沄年只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回到津市后大概一周,就又是每月一次的“团建”时间。
姜亦宸盯着手表,看到了下班的点,眼睛一转,“不怀好意”的声音立刻响起:“今天——吃什么呢。”
“烧烤!”“对对对。”“就在庄园里烤吧?”
“食材是有的,可以啊。”
这群人办事效率高的作风也延展到了吃上,所以很快就打好了烧烤架,切了食材,备好调料了。
翟沄年这一直坐在旁边看的人反正是不愿直视了,也习惯了。
过了会儿,在四□□院灯的映照下,算是如愿烤上了烧烤。草木繁盛的院落,尤其还是夏天,蝉鸣虫叫之声也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