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市衙、百工司下,设立工坊无数。除新设的琉璃坊外,还有瓷器坊、丝锦坊、珍宝坊等。其中珍宝坊是专门打造冠冕饰品的地方,宫中的供给,大多出自这里。
“奴才陶怡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珍宝坊的管事是个女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又高又瘦,很是干练。
“陶姑姑请起。久闻珍宝坊主事陶姑姑手艺天下无双,雁回钦佩良久,今日总算得偿一见。”华自闲真不是客气,这位陶怡管事不止手艺好,还经常有奇事妙言。最擅制作冠冕,每次都能引起京城的风潮。
陶怡是个稳妥之人:“都是奴婢的分内事,雁回殿下过奖了。”华自闲道:“陶姑姑准们制作的凤冠我很是喜欢。今日请陶姑姑前来,是想请陶姑姑制作几顶花冠,外加精巧些的玩意儿,不知姑姑有何想法。”
陶姑姑马上进入状态:“不知殿下喜欢何种材质?金、玉、宝石、珍珠、贝壳、玳瑁、螺钿、绢花?京城这几年流行重楼花冠,花冠越做越大,色彩越发夺目绚丽。”
华自闲道:“我要一顶白凤冠。其余的,更喜欢红宝石和绿松石。珍珠也可。剩下的,既要好看又要轻便,你可懂?”陶姑姑领命:“奴才明白。”
元照走进来的时候,华自闲正与陶姑姑相谈甚欢,桌面上堆满了珍宝坊的图样,都是历年珍藏。什么样的材质陪什么样的款式,都是有讲究的。陶姑姑看着不苟言笑,说起这些来,投入极了,有说不完的话。
华自闲正听得入神,及其敷衍道:“陛下回来了,陛下吉祥。”那态度,就差将“哪凉快哪待着去!”说出口了。
陶姑姑可没有华自闲这般胆气:“奴才陶怡见过陛下。”华自闲一看,好好的氛围被打散,也就不再过多挽留:“陶姑姑今日辛苦了,静候陶姑姑佳音。唐宁,新得来那块羊脂白玉赐给陶姑姑。”
陶怡走后,元照明知故问道:“黏黏对我们的婚礼很是上心。”华自闲白了他一眼:“本殿下不想再成第三次婚,自然要尽善尽美。”元照一听这话,赶忙表示:“我也不想。”
华自闲和他说正经事:“肃慎贵族入京,除了继承爵位的长子外,其余诸子留京读书做官,家眷都带过来。等他们的孩子成人后,再派去肃慎各地任职。这样一代代教化下去,百年之后,再无肃慎人,只有大齐辽东。”
元照高兴:“黏黏真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肃慎勇猛,一味镇压不如分而化之。朕已经下旨给定襄将军,命他择优选千名骑兵充入神枢军。到时候,肃慎人一面想着如何南下报效朝廷,一面在意本族的利益,再也拧不成一股绳,辽东安矣。等过个三五十年,裁撤定襄将军,设立辽东行省,总辖辽河流域。剩下的西海、东州更加不成气候。”
华自闲补充:“听说定襄土地肥沃,盛产人参、灵芝。大哥别忘了寻几处上风上水之地划入皇庄。”元照捏她的鼻子:“就你最机灵!”
华自闲堂堂正正:“我这还不是为了陛下考虑。再说了,定襄有了出产,才能吸引商人经商、百姓务农。肃慎人日子过好了,自然不愿起兵戈。比起教化,越过越好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
元照赞许:“黏黏说得对!”华自闲得意中还不忘拍马屁:“都是陛下教得好!”元照笑她:“越发会说话了!”
华自闲问他:“陛下可曾试穿过婚服?”元照高兴,坐在她身边:“试过,很是合身。黏黏呢?”
华自闲回答说:“也挺好的,款式花样都是我喜欢的。大哥果然了解我。不过嘛……”元照追问:“不过什么?”
华自闲抱怨道:“凤冠太重了些,头痛!”元照不解:“我们黏黏向来喜欢华丽繁复的东西,要不改用绢花?”
华自闲不同意:“那怎么行!本殿下一身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凤冠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元照发愁:“一顶凤冠黏黏就受不了了,皇后的九龙四凤冠更加沉重,到时候怎么受得了!再加上袆衣,可不要出大事了!”
华自闲好奇:“我还没见过陛下穿冕服的样子,分享下感受。”元照不同意:“登基大典黏黏不在吗?”
华自闲有自己的理论:“那不算!我当时只顾着记流程,心中祈祷着千万别出错,哪还有功夫看热闹!您呀,只不过是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元照“生气”:“好呀,华黏黏,你这是欺君!”华自闲才不怕,扬起脖子:“陛下治我的罪好了!”
元照偃旗息鼓:“行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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