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任务结束之时,就是她离开之时。
吴州夜晚的街头,怀着心事的二人各自沉默着向客栈走去,耳边只剩下热闹而遥远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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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于棉棉顶着昏沉的脑袋,推门进了项思齐的屋子。
“思齐,我来找你了。”
她的声音因醉酒比平日里多了些憨气。
“思齐,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儿……有点儿想你了。”
于棉棉眼神迷离,笑得没心没肺。
此时项思齐也并未睡着,他从床榻之上起来。
于棉棉朝着他走来,他也朝着于棉棉走去。
随后,他轻抚着她的脑袋,将她按进怀中。
“棉棉,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我知道呀,可是我好想你。”
于棉棉将脑袋靠在项思齐的胸前,仍旧颇具醉态地傻笑着。
于棉棉将脑袋靠在项思齐的胸前,仍旧颇具醉态地傻笑着。
“睡不着吗?”项思齐抚着怀中傻兔子的脑袋。
于棉棉笑着摇了摇头,“睡不着。”
她仰头看项思齐,双手捧住他的脸:“我想再多看看你。”
我想再多看看你,因为很快就要见不到你了。
她虽是笑着,眸中却盛着哀哀的光。
项思齐知道,或许于棉棉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随后将她抱起,脱掉脚上的鞋子塞进了被褥中。
安顿好于棉棉之后,他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二人面对面侧躺着,项思齐微微勾起一个浅笑,他看向于棉棉道:“看吧,多看看我。”
多看看我,也让我多看看你。
“好呀。”于棉棉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
她于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项思齐的眼睛,情绪在某个节点失控,她才刚察觉眼眶的热,滚烫的泪水就接二连三地一道道滚了下来。
“思齐,对不起……”于棉棉翻了个身趴着,不去看项思齐。
她将脑袋埋在盘起的双臂间,鼻音逐渐粘稠:“对不起,就连我……也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
抽噎之际,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脑袋,是无言的安慰。
片刻后,那声音温然道:“这世界本让人腻烦,但是你来了。”
她来了,他才能短暂地抓住那一抹光。
“所以,别说对不起啊。”
他的语调很少这样温和平静。
然而细听却带着化不开的哀伤,如同一池深蓝色的粘稠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