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棉静静注视着那座雕像片刻,最终念着咒语,将齐暮的残魂连同雕像内的那一部分,一同收进了安魂骰中。
挂在腰间的多面体木雕骰子一闪一晃,尔后归于平静。
从找不到线索的迷茫,再到背后的事件一幕幕在他们眼前展开。回去的路上,四人的心情皆与来时截然不同了。
一路下山,汪沁与项思齐绷着身子沉默不言,于棉棉知晓项思齐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意思再装乏力让他背了。
新鞋子呀新鞋子,你终究是要脏了。
不过没关系,鞋子脏了可以洗嘛,洗干净之后,还是那双干净漂亮的鞋子。
而有些事发生后,带来的创伤却是难以磨灭的。
如果所有的遗憾、痛苦、愤恨,全部能洗干净就好了。
那样,项思齐会不会快乐一点啊?
于棉棉垂着脑袋,思维飘忽之际,身前的项思齐忽然顿住脚步。于棉棉没刹住车,闷着脑袋撞在了他身上。
条件反射,她揉着脑袋向后退了一步,虽然撞了那一下脑袋并不疼。
项思齐长长的眼睫低垂,侧头看向身后的于棉棉:“我背你,上来。”
“不用,我现在好多啦,再说了,下山的路不比上山轻……诶!”
“不用,我现在好多啦,再说了,下山的路不比上山轻……诶!”
于棉棉话说到一半,整个人便被项思齐向前一拉,扯到了他的面前。
“上不上来?”项思齐瞪着她,眸中的耐心似乎快要燃烧殆尽。
于棉棉当机立断:“上上上!”
怎么有这样的人,背她还背上瘾了?
待项思齐蹲下之后,于棉棉老老实实趴上了他挺拔有力的背,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嘟囔了一句:“再不上来你都要吃人了……啊疼!”
他鬼使神差地再一次掐上了她的腿,于棉棉没忍住嗷了出来。
宋景然闻声回头:“棉棉怎么了?”
在宋景然看不见的角度里,项思齐捏着她大腿肉的手要掐不掐,似无声的威压……
于棉棉心虚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傻笑着打哈哈:“没……没什么,刚刚脚扭了一下哈哈没事了。”
好在宋景然好糊弄:“没事了就好,对了棉棉,你的安魂骰是从何而来的?”
好端端一个尚京闺秀,怎么会懂得如何收残魂残魄?好奇的不止送宋景然,但此刻有心情问出口的,也只有他了。
于棉棉想了想,决定将大部分实际情况说出来。
“在安乐镇的那日夜里,我睡不着便出门走走,在小竹林里碰到了一个头戴竹笠的黑衣人,还蒙着面纱呢,安魂骰便是他给我的,收残魂残魄的方法也是他教给我的。”
“黑衣人?”宋景然眉头轻蹙,显然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