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棉的房间内,项思齐在她床边撑着脑袋看了她许久,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他已经如他所愿,独自霸占于棉棉好几日了。可是为什么,那样的满足感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不升反降呢?
房间之外,整个院子内都是雨落下的声音。房间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他,还有一个昏睡着的于棉棉。
他忽然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明亮的、清脆的。
他也想看一看她的笑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如同早晨照进房间的第一抹光。
他甚至无比怀念她生气的模样,像一只被惹毛的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人了。
想到这里,项思齐摸了摸自己的手,几日之前于棉棉狠狠咬下的那口,至今还留着一排浅浅的牙印子。
已经很浅了,就快要消失了。
他贪恋地轻抚着手上即将消失的那道印子,甚至觉得这排野蛮可爱的牙印,都比眼前这个躺在床上不会动的于棉棉要有意思。
可是……独占她,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为什么又这样的不满意?
他轻轻将手按住于棉棉的嘴角,向上提去,这是微笑。
他指尖将她脸颊上的肉往前推,嘴巴嘟起来,这是生气。
于棉棉的脸仿佛成了这个幼稚少年的玩具,她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团面粉,随意塑造。
他觉得于棉棉被他塑造的样子有些,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于棉棉轻笑出了声,尔后又是一片安静。
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陪他一起笑。
那一刻,项思齐好像明白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于棉棉。
他终于起身走出了她房间。
见项思齐从于棉棉的房间里出来,不远处回廊内的汪沁朝他这边问道:“思齐,棉棉怎么样了?”
项思齐顿住脚步,半侧过身子,朝着身后语气坚定道:“她会好的,我再去给她熬些药。”
他说完便转回身子,飞快地朝厨房走去。
只有他知道,那份坚定带着惶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是因他的这份偏执耽误了时机,她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连这一点光都熄灭,再一次坠入无边黑暗的感觉。
既然已经感受过温暖了,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再次踏入一片死寂的寒冷中。
第二日。
晨起时分,天上仍然有雨落下。宋景然与汪沁不想错过任何一点重要信息,哪怕是下雨天,说书老头极有可能依旧不出现,他们仍然在不可能中抱有一丝希望。
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值得他们为之一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