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有三条这样的发带,一条绑在头发上,一条在自己手中,还有一条在她手臂上。
一想到她,心却不受控地柔软了起来。
一旦柔软,那些莫名的情绪便会趁机而入。
他捂着拧痛的心口嗤笑一声,恨恨攥紧手中的发带,从胸口拿出空白画纸,准备回客栈。
他本是不屑于用这样的东西的,只是看于棉棉痴迷于此,便也觉得这小小的空白画纸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他学着她的样子,指尖轻轻在空白上写着,一笔一划,如此虔诚。
进了屋子的那一刻,他终于憋不住体内涌动的热量,跌坐在地,鲜血从口中涌出。
是方才打黑气打得太狠了。
是方才打黑气打得太狠了。
等等……于棉棉怎么会在他的屋子里?
他走之前特意收走了她的小画纸。
他怕她又自己跑出去玩,他怕找不到她。
想必是她没了小画纸,无法溜出去玩了,才来的他这里。
听到了一些动静,于棉棉从榻上睁开眼睛,她想应该是项思齐回来了。
“你猜我怎么进……”
瞥见了项思齐痛苦地跪在地上,嘴边还挂着鲜血。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跪在地上人捂着心口的人哧地笑了,他静静注视着她,眼神中闪烁着哀哀的笑意。
“我这样……是不是很可怕?”
“你又出去打架了?”
于棉棉抓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气呼呼地向他走了过去。
她抬手,替他擦去了嘴边的血迹。
项思齐将她的手腕抓住,眸光迷离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起来,你先从地上起来。”于棉棉一边吃力地将他扶向床,一边问:“你又拿了我的小画纸,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
项思齐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嘴角边又滑下一条红线,他淡淡道:“我没锁门。”
于棉棉:“……”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厚着脸皮问宋景然要小画纸!
为了借到小画纸,她还被迫听了宋景然的一番苦心教诲,例如未成婚之前的女子与心仪男子相处,应当注意的那些事项……
于棉棉当时听得人都快没了。
合着她这么白白折腾了一顿,就为了借到小画纸进项思齐的房间,结果项思齐现在告诉她,他没锁门……
于棉棉略显悲伤地轻叹一口气,她将项思齐扶到床边后,给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着坐下。
她蹙着眉头,双手捧住项思齐的脸问:“思齐,你为什么又受伤了,有人欺负你吗?”
项思齐望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字:“有……”
于棉棉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你怎么还有仇人啊?是那个人把你打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