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新来的天师道祭酒是个凶徒啊!暴千胜、庞跃一个照面就让他给废了!”
“不止,他还让人把他们挂在旗杆底上曝晒!那俩人当时还没死,就这么流血流死了……惨啊。”
“那些见惯了杀人的山贼都让他吓住了,五百多人,没一个敢出手的,磕头乞降他都没要!”
“天师道理政一贯亲厚,从哪冒出这么个狠人!”
“城西老乾山那几个销金窟立马消停了,庞羲旧部还准备跟庞跃合谋,现在也没影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人一上来就烧这么猛,谁还敢找不自在?不过,他们也不会就这么认了,还有九黎寨呢。巴西可不像汉中那样禁绝歪门邪道,他们这些年可没少在西充县扎根……明里不敢动,阴招有的是,就看他顶不顶得住了。”
……
西充县暗流汹涌。
陆景一战成名!
不只西充县在暗里传扬,连楚江等人都很意外,进城的时候,看到县衙门前高挂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都吓了一跳,如此雷霆手段,一下子慑服了所有鬼卒和记名弟子的心。
天师道惯行仁政,宽惠有余,威严不足。
张鲁雄踞汉中三十来年,百姓爱戴,但世家大族吃里爬外的比比皆是,像勉县李庄就和庞羲暗通款曲,面服心不服,表面“大人大人”的十分热络,暗地里一口一个米贼。
如今陆景一改往日柔和,直接下杀手震慑,也让手底下的这些人有了决心和底气。
这位可不是软柿子,他是真敢下死手啊!
山贼们屁滚尿流地跑了。
对于这些乌合之众,陆景连杀都懒得杀,不过那几名舞女,他却没准备就这么放走,将暗器都处理完后,留楚江等人清理县衙,带着她们进了后院,关上了门。
“……”
楚江等几位鬼卒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看来祭酒大人也不能免俗啊。
只有王双、狐聪知道,师兄一定是另有目的。
他眼高于顶,对这些人,碰都不会碰!
前院忙的热火朝天,后院一片死寂。
阴暗的房间里,四名舞妓怯生生排成一列,小心观察站在面前负手而立的陆景。
她们亲眼看到了他杀人的场景,论霸道猛烈,暴千胜那点手段根本就没法跟他比,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残酷凶狠远远胜之,就担心他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听阁中妈妈们说越是长得俊俏的、心性残忍的,花样越多……
四人越想越觉得怕,低下头去,身体颤抖,脸色发白。
陆景回过身来,目光扫过四人,淡淡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完了,答案让我满意,你们就可以离开。”
四人都有些意外,抬头看向陆景,见他神色郑重,暗暗松了口气。
陆景望向左首第一个容貌最为出彩的舞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连忙福身一礼,低声道:“贱妾名叫秋娘。”
陆景点点头:“我问你答,其他人补充,敢骗我……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暴千胜和庞跃现在还在旗杆上挂着呢!
四人身体一颤,齐道不敢。
陆景道:“你们是哪家妓院,哪里开馆,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
秋娘答道:“回大人,贱妾来自城西老乾山云絮阁,半月前暴千胜派手下到阁内掷十金命我等作陪,我们这才到此……”
旁边的舞妓小声补充道:“老乾山是西充县有名的销金窟,处于巴西、梓潼两郡交界,山腹中空,里面开了不少赌坊、妓院,有不少人在里面寻欢作乐,山主背景不小,暴千胜也不敢强来……”
“背景……”
陆景冷笑道:“哪的背景?”
秋娘知道他是在嗤笑那些“高人”坐视山贼占领西充县县衙,声音更低了几分:“有些杂,老乾山处于两郡交界,又紧挨金牛道,两郡势力都有掺和,诸如燕子门、乌堡、巴山剑派、宝印山……我们云絮阁就是本郡燕子门开的,山主出自乌家堡……甚至还有北面和南蛮的人参与……”
陆景眉头一挑:“南蛮……九黎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