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满的嘲道:“王家怎么都是咱们贾府的亲戚,我的娘家人,环哥儿,你这孽障,不帮王柏就算了,怎么还去帮外人?”
贾环躬身道:“母亲大人,环儿是在帮王家表兄,环儿也是担心表兄砸伤了人,惹出麻烦来,才斗胆多事挡了一下!!”
王夫人还要说什么,贾政伸手拦了一下,郑重的问道:“环哥儿,你师兄是什么人?”
“禀报老爷,先生刚收的师兄,是圣上的六皇子。”
“……”
“嘶”地一声,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全场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沉寂了好一阵。
王夫人惊得站起来,脚跟站立有些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晃了晃身子,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静了好一会之后,众人慢慢整理清楚了思绪,好家伙,事情的原委,是王柏说要让公主,也就是人家六皇子的姐姐,嫁去辽国和亲,六皇子则骂了回来,要王柏的母亲,王柏的奶奶去给辽国人暖床!
贾琏惊觉到其中的事,有些不合理,道:“环哥儿,王柏表弟他为能如此大胆?敢当着六皇子面前说这些?”
贾环回道:“琏二哥,师兄今日来国子监找先生,一开始没有表露身份,我也被蒙在鼓里,除了李先生,大伙都不知他是当朝的皇子。”
这就说得通了,贾琏羡慕的看着贾环,不由得感叹道:“环哥儿,你的运道可真好啊!虽伤了手,却无意中救了六皇子。”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是,王子腾的儿子王柏,此次是真的惹怒了皇子。
贾政探究的问道:“王柏在国子监与六皇子起争端,你先生,李青秋大人是怎么说?”
“回老爷,先生没说什么,只让师兄与我,明日午时,去先生府上正式拜师。”
贾母回过神来,对贾政道:“老二,如此看来,王家老三上门,不是要找环哥儿问罪来的,想环哥儿给王柏与六皇子之间的意气之争,缓和一下,从中说和的。”
贾政点点头,看了贾环一眼,道:“环哥儿,你随我出去见客吧。”贾政告别了贾母,与贾琏,贾环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
王夫人强忍着心烦意乱,缓缓坐了下来。
王熙凤悄悄瞥了一眼她,暗道,自己这位亲姑母,以后恐怕难以继续压制庶子了。
荣禧堂在荣国府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抬头迎面“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台皿}。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下面一行小字:“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三个大字“荣禧堂”是皇帝亲笔“书赐荣国公贾源”的,下面是皇帝的印章:“万几宸翰之宝”。这在当时社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对联是王爷给题的,还客气地称“弟”,可以想见贾府当年第一代时,势力多么煊赫。
贾赦与王子胜品着香茗,淡而无味的聊着,王子胜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瞟向大门外。
终于,贾政携贾琏与贾环出来了。
王子胜满脸堆着笑,迎上前来,与贾政相互见礼,对贾琏点点头,然后一把拉过来贾环,满口夸赞道:“这就是环哥儿吧,几年不见,越发的出息了,不仅相貌不凡,我听闻环哥儿,已经拜在国子监司业李大人门下了?姐夫,你这个儿子可不得了啊,有道是: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将来环哥儿的成就,或许要超过您啊!”
贾政摆摆手道:“还只是一无知小儿,子胜休要纵容他,一天不骂就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