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往上房走,脚步急匆匆,竹筒里到底是不是能证明什么事儿的字据。
李娟贴上来,脸上嘻嘻笑。
“宁子你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忙到天黑才回家,咱村长说你去铜城见市长去了。”
“村长瞎扯,我见罗迈去了。”
“哇?罗迈调到市里当市长去了?”
何宁觉得有必要给老婆解释一下。
“黄塬县公安局的局长调市里,不一定就能当市长。”
“哦!这样子啊!”
其实李娟什么都不懂,就想跟男人胡乱瞎聊一会。
罗局长在铜城市干什么,干么叫宁子去铜城市,挣大钱的事?
呱嗒呱嗒问了一大堆。
何宁嘴里一顿胡乱解释,娟什么都听不懂。
揭开柜盖,从里面拿爷爷给的那个竹筒。
“娟,把你勾鞋底子的那个钩针给我拿来。”
本来想在老头子走了以后才看竹筒里是什么东西。
但三叔要搞事情,只能提前看了。
站在座机跟前,用李娟递过来的钩针勾里面纸卷。
勾不出来。
用刀子把纸筒破开才能拿出来。
炕沿边毡底下刀子摸出来,小子翼翼破开竹筒。
嘴上问老婆:“姐姐呢,半天咋不见人?”
“姐姐抱着悦悦去二娘家看爷爷了,一会儿回来。”
泛黄的一片牛皮纸,小楷毛笔写的字,密密麻麻七八行。
有七八个手印。
李娟脑袋伸长看半天,嘀咕一句:“写的这什么呀,一个字看不懂。”
“爷爷的遗产。”
大门外有雨滴儿喊李娟的声音。
“哎!来了来了,再家呢!”
李娟出去招呼王家媳妇雨滴儿,何宁再看一遍牛皮纸上八行字。
重要内容记在心里。
两世人生的直觉没错,兰城西城区马家川一趟,爷爷四十年前的遭际。
过了十年,马家川姑娘马衣妹带着十岁的马国文跑来十里铺。
一口咬定孩子是何万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