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家亲戚,那头骡子肯定是偷的。”
何宁咬牙,克制住把张爱伯拽出来的冲动。
转身找到戴一身白孝的小表叔。
“表叔,我爷爷现在在我身边,咋不见你给你舅舅拜年?”
“哟!宁子,你爷爷好着没?我老妈正月里这个样子,我们兄弟能出去么?”
“理解理解,表叔,我爷爷硬朗朗的没事儿,表叔我问你,那个抱着碗子摇的张家人,也是你家亲戚?”
路家表叔伸长脖子看一眼张爱伯。
“咦!什么亲戚,哪儿有事情哪儿趁的混子”
路家表叔瞅一眼何家表侄,脸上一抹不好意思笑。
何宁在亲戚们心目中,不也是趁事情玩赌的混混?
“前两天他拉来一头红骡子卖给了路红星家,手里有两钱,在这里玩赌。”
何宁脑袋里“嗡”一声。
“红骡子卖给谁家了?”
“刚不是说了嘛!卖给了路红星家。”
“表叔,能带我去路红星家看看么?”
远路上来的亲戚,说这种话,路家这位小表叔立马皱眉:“你的意思……”
“嘘,表叔,我先去看看,是不是我梅姑家红骡子还不一定呢。”
张爱伯正月里遭了劫,被何军逼着要九百块钱。
梅姑家的红骡子,能卖九百块钱。
路家表叔脱了白衣服,带着何宁从院里出来。
走半截子村道到一家人大门口。
朝里面喊:“红星,红星?”
喊出来一个妇人。
“哟,宝太,你戴孝的人,你跑我家来干啥?”
“嫂子,前天你家便宜买的那头骡子,八成是张家那混小子偷我家亲戚的骡子,他找来了,他要看看。”
这妇人脸上笑容立马凝固。
看一眼何宁。
一脸厌恶。
“我说何家亲戚,我花钱买骡子,他是偷的抢的,我还要问明白?”
这女人是不好惹的主,不讲理。
何宁脸色忽一下垮下来。
他家院子背后,突然一声骡子叫唤着要吃要喝的声音。
梅姑家骡子的叫声,何宁能听不出来?
转身,大步朝小姑奶奶家去。
直直冲进他家院子。
冲进他家耳房。
扒开一堆押碗子的赌徒,一把拽起张爱伯。
另一个手提着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