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片林子就出了屯子了。”顾铁山在一旁喊道。
顾铁蕾应了声,微俯下身子,嘴里吆喝一声,身下白马如箭一般地向前冲去。陈知诚抱着顾铁蕾腰的手紧了紧,从她背上探出头去,见到月光下的松树林里似乎有人影晃动。
陈知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出声提醒,松树林里已经闪出几个人影,似乎手里都拿着长枪,有个人影站在路中,举着手里的长枪大声喊着,“什么人?”
“是驴三,我们冲过去。”顾铁山大喊一声。
顾铁蕾应了声,对身后陈知诚大喊了声,“知诚,抱紧我。”
“是一丈红新认的弟弟。”驴三也认出了顾铁山,慌忙举起枪对身边的人高声喊着,“抓住他,逼一丈红出来。”
“抓你奶奶的。“顾铁山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驴三方向开了一枪。
驴三听到枪响,吓得往旁边的雪地上一滚,嘴里喊着,“他奶奶的,他手上有枪!齐肩子一起开枪撂下他们。”
路边站着的绺子们纷纷举枪向冲过来的两匹马开火,怎奈顾铁山和顾铁蕾两匹马速度飞快,从绺子们身前疾驰而过,待到绺子们再拉枪栓开火时,两匹马已经跑得远远的不见踪影。绺子们骂骂咧咧地急忙从附近树丛里牵出马追了过去。
听到身后远远有马蹄声响,前方路上出现一个岔道,顾铁山向身后陈知诚大喊,“小蕾,我手上有枪,我引开他们。”
顾铁蕾答应了一声,策马向岔道右边疾驰而去,跑出去很久后,听到身后远处有几声枪响,然后就陷入沉寂。
顾铁蕾勒住马缰绳,眼中尽是担心忧虑向身后看了过去,嘴里喃喃说道,“大哥不会被他们抓住了?”
“铁山?他应该不会出事,这种事他遇到多了。”陈知诚在顾铁蕾身后安慰,但是自己说出这话也没有多少底。
“不行,我要回去看一下。”顾铁蕾扭转缰绳,也不听陈知诚劝阻,便调转方向向原路骑了过去。
两人回到松树林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地上只有杂乱不堪的马蹄和人脚印。顾铁蕾大声喊了几声,过了片刻才听到一边的树林里有人有气无声地应了声。
“肯定是大哥受伤了。”顾铁蕾急忙策马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借着月光远远见到一棵大松树下倒着一个人,顾铁蕾要跳下马去看,陈知诚急忙拉着她,低声说道,“不一定是铁山。”
顾铁蕾心急如焚,还是策着马小步向前,就要到地方倒着那人身前时,地上那人突然跃起,抓起一把松针夹着冰碴向马眼砸了过去。
白马受惊,嘶鸣一声前蹄抬起,将顾铁蕾和陈知诚两个人一起从马背上掀翻,摔到雪地上。
地上那人笑着跑上前,“怎么有这么傻的人,让你驴三爷躺在地上也能逮到你们?”
顾铁蕾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陈知诚挣扎几下,左脚腕吃不住力气再次摔倒下去,他向顾铁蕾用力挥手,“小蕾,你快骑马跑,我拖住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