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不要睡着,小心掉下去。”陈知诚看见顾铁蕾的头有些无力地垂下,伸手在她身后轻推了一下。
顾铁蕾将头抬起,向前方看了看,嘴里喃喃低声说道,“好冷,前面看不到有房子啊。”
陈知诚也向前探了探头,抱在顾铁蕾腰上的手感觉到一片冰冷潮湿,他将顾铁蕾的皮袄紧了紧,看向前方,“按这个方向,估计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屯子了,你看远处好像有烟火,那里肯定有人家。”
“知诚,你总是那么聪明。”顾铁蕾轻轻笑了笑,顿了一下,又小声问道,“你会不会总觉得我没用?”
“怎么会这么说?”陈知诚摇头,夜风寒冷刺骨,他身子不禁微微颤抖,在手里哈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只是经验不足,再工作几年,就不会再对自己没信心了。”
“几年?太久了。”顾铁蕾叹了口气,“你和齐蓝都那么聪明,而我好像总是在闯祸,今天我又把铁牌丢了。”
“铁牌总有一天会找回来。”陈知诚轻声安慰。
顾铁蕾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马蹄落在厚厚积雪里发出阵阵沙沙声,好久之后顾铁蕾又说道,“知诚,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问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好啊,你说?”
“你喜欢齐蓝吗?”
陈知诚一时语塞,顾铁蕾听到他不回答,又低声催促,陈知诚思忖好久,才说道,“我已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革命事业,不把日本人赶出中国,我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
“那把日本人撵走后呢?”
“那时候也许我已经死了。”
“不许胡说。”顾铁蕾呸了一声,又深深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们可以活到那时候,真希望可以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们那么般配。”
陈知诚岔开话题,“到了那时候,你也会遇到喜欢的人。”
“不会的。“顾铁蕾轻轻摇头,“该你问我问题了?”
“问什么?“陈知诚突然想不到自己想问顾铁蕾什么,虽然两个人以夫妻名义生活在一起几个月,但是他发现他对顾铁蕾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什么都可以,比方说道,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顾铁蕾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吧,小蕾,你喜欢过什么人吗?”陈知诚问道。
顾铁蕾呵呵笑了两声,“我小时候家里来了父亲朋友家的两个男孩子,他们都很聪明,比我两个哥哥懂得还多。我喜欢和那个大哥哥在一起,他脾气好,还总是让着我,不像他的弟弟就喜欢捉弄我。后来那个大哥哥和我大哥去了日本,他有时候会寄些东西回来,我就会把那些东西收得好好的,拿出来看的时候就能想起他。后来爹死了,大哥回来了,但是那个大哥哥没有回来,大哥说他们两个吵架了,我很生气,就骂大哥说肯定是他不好惹那个大哥哥生气了。”
“小蕾,你。。。”陈知诚低声打断顾铁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