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同志,我想过你提出的问题,可是我还是从和顾铁山的谈话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我相信这个暗线在我们的队伍里。从一开始苏文在煤矿里情报开始到现在,很多次我们得到的情报都会在军统那里听到相同的。但是,令我不解的是,如果这个暗线在我们哈城的话,为什么军统那里好像并不知道我们组织在哈城的人员情况,至少顾铁山对我和顾铁蕾的身份只是猜测,并没有得到确认的情报说明我们就是。”
屋子里陷入寂静,所有人都眉头蹙起,各自想着心事,孙正文和老伍手里的香烟燃起,屋子里烟雾弥漫。
良久之后,孙正文才问道,“陈知诚,谈谈你从新京回来后,和哪些人谈过白鸟的事情。”
“孙书记,我回来后将和老伍同志见面的事情,以及和老伍同志说到白鸟的一些事情仅向严国城同志汇报过,没有再和其他任何人谈起过。”
“严国城同志在离开哈城时也和我说过这些事情,我应该也是知情者,我可以以党性保证,我没有透露出去。”孙正文严肃地说道。
“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事情。”齐蓝摇头说道。
孙正文的目光有些狐疑地看向老伍,犹豫了一下,才小心问道,“老伍同志,会不会这个军统的暗线不是在哈城,可能在别的地方?”
老伍笑了起来,“刚才知诚说了,他知道的军统刺杀汪逆情报泄密是白鸟做的事情,他所知道的知情人只有我,老严,你,对了,还有他本人,如果按你说的这个暗线不在哈城,那你干脆就说我就是那个军统暗线,不就完了?”
孙正文吓了一跳,急忙摇头解释,“老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乱理解我的话!”
“我怀疑过老伍,最后觉得不应该是他,因为苏文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这个暗线应该另有其人。”陈知诚认真地说。
“知诚,你忘了说一个人,还有白鸟她本人。”齐蓝突然插口说道。
所有人又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老伍才盯着陈知诚,问道,“看来你今天才拿出这个委任状出来,就是想告诉我们几个人,如果今后军统知道你是我们安排进去的,那么我们在座的几个人都是逃脱不了怀疑?”
“是的,之前我确实这么想过,如果我今后在军统中暴露的话,那么如果不是上级那里出了奸细,那么可能泄密出去的人最有可能在我们几个人中间。”陈知诚说道。
“知诚,你这样做太危险,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齐蓝皱着眉头轻声说了一句,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老伍从椅子里站起来,环顾一下屋里众人,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从我本人的意见,我支持陈知诚同志的决定。”说完,便要起身向屋外走去。
孙正文一下子拉住老伍,“老伍,你还没有说上级对陈知诚和齐蓝同志的审查是什么态度?”
老伍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张折起的白纸交给孙正文,“原来上级的意见是要调离齐蓝和陈知诚两位同志回到冀中部队进行严格的审查。我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做了很多调查,调查结果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齐蓝同志和陈知诚同志与白鸟千惠子之前有任何关系。上级领导基本也接受了这些调查结果,我今天会将我听到两位同志的解释写一份汇报材料交上去。关于地图的事情,我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