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今天话太多了,也许是和陈君都是京都帝国大学的校友,见到您感觉格外亲切,所以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请您全部忘掉吧。”小松三雄拍了拍落在衣袖上的雪花,自嘲地笑了笑,“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如果陈君后天坐火车回哈城,也许我们还能同路回去。”
“算算时间,我确实也应该后天回去,希望可以在火车上再次遇到您。”陈知诚微鞠一躬,小松三雄微笑着敬了个军礼,转身向身后等候的宪兵队伍走去。
陈知诚见到顾铁山远远地向他挥了挥手,但是、并没有走过来,奇怪的是瓦西里和另外几个外国男人居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陈知诚心里有些不安,难道瓦西里已经暴露了,或者是路上火车停靠在哪个站台的时候就被押解走了?
怀着深深的不安和疑虑,陈知诚默默走出满洲里火车站。放眼看过去,眼前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道路却很宽阔,却没有多少汽车在路上行驶。灰蒙蒙的天上积着厚厚的乌云,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细小的雪粒,落在地上也不见融化,只是层层积聚在地上,苍白一片。
“怎么?没人来接?”身后突然传来顾铁山略带调侃的声音。
陈知诚回过头,见到顾铁山一脸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不远处,小松三雄和他带领的宪兵们,还有那个叫高桥的日本人都已经不见了。
“我在等人。”陈知诚没有理会顾铁山,目光向他的身后望了望。
“等娜塔莎?”顾铁山也转过身子向后看过去,从火车上下来的旅客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依次穿过出站口的铁门,但他也没有看见娜塔莎的身影出现。
“也许这次我真是误会你了,对了,还有那个娜塔莎。”顾铁山没来由地嘀咕了一句。
“误会?误会我们什么?”陈知诚笑着问道。
“陈知诚,你也别蹬鼻子上脸,我之前确实想着你还有娜塔莎上这个火车,是为了护送什么苏联人,但现在知道你们不是,反而让我对你更恶心,你不会是看着人家脸蛋漂亮,特意屁颠颠地追过来?我就搞不懂了,你们俩个憋到什么地步,能爬到火车车顶上去那个?”
“你管得真宽。“陈知诚冷笑,”小松说你的任务失败了?”
“这下是你管的宽了。”顾铁山冷笑,“算了,和你说吧,我这次过来是和宪兵队配合抓一个苏联人回去,后来有人炸了车厢放走了一些老外,昨天中午我们收到哈城通知,说是截获苏联电报说是他们的什么代表在路上解救失败,已经死了,我们那个上边的那位很生气,命令我们立刻赶后天的火车回去,所以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两天就回去了。”
“但是。”顾铁山话音一转,转过身向四周看了看,又盯着陈知诚恶狠狠地说道,“我自己觉得事情不正常,小松也没那么傻,肯定在布什么圈套,你要真的还在做什么打算,我警告你,千万别再傻乎乎地往他的套子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