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您可是贵人多忘事。”陈知诚冷笑,“那天要不是我急急忙忙地先把我从铁山那打听到的是和咱们李组长说了,她的刀子就差点割断我的脖子。李组长可是说,是你打着上峰的旗子,逼她杀我。她说你对她讲,上面要铁山死,你怕我以后查出实情,干脆连我一起干掉。”
“胡说,都是胡说!”高良辅尖声喊了起来,拉住温先生的胳膊,对着陈知诚解释,“陈组长,咱们之前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温特派员了解我高某人,我绝不是那种出卖自己兄弟,在人背后搞事的人!”
话锋一转,高良辅的脸色阴沉下去,死死盯着陈知诚,“倒是陈组长,我们可是从共党那里了解到你一些情况,今天正好可以问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共党?”
“我?”陈知诚的目光在屋子里几个人身上扫了扫,见到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戒备,收回目光,挪着身子找了一个板凳坐下。
“怎么说呢,如果你们说我是共党,也没错。”陈知诚的话让屋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胡四嘴里小声嘟哝了一声,身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离陈知诚远远的。
高良辅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陈知诚不等他开口说话,又继续说道,“高主任,相信你在共党里的眼线还告诉了你一些别的事。比方说,我的亲弟弟陈知缜是怎么在共党队伍里含冤死的。而我,什么错也没犯,就是因为是他哥哥,就要被共党那些人不停地盘问审讯,总有一天,我也会和我弟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说,如果你们是我,还愿意在共党那里待下去吗?还能在共党那里待下去吗?”
高良辅嘿嘿冷笑,但却不说话,眼睛却看向温先生。温先生没有搭理高良辅,耷拉着眼皮,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言不发。
高良辅无奈,只好收回目光,咳嗽一声,“你这些情况为什么不向上峰汇报?”
“我早就将这些事情向李组长汇报过,她应该也请示过上峰,得到批示让我潜伏在共党内部作内应,伺机而动。如果高主任有什么疑虑,可以向上峰那里查证。”
高良辅语塞,斜眼又瞟了温先生一眼,轻咳几声,站在那里不再开口。
陈知诚冷笑着从凳子边抓过拐杖,撑着身子站起,“既然各位信不住我,那我也犯不上在这里待着,走了!”
“等一下!”温先生突然开口,伸手拦住陈知诚,“陈组长,今天既然可以请你过来,我和高主任肯定是对你绝对信任,你想多了。”
“就是,知诚,我刚才的话也就是例行公事,简单问问罢了。老哥的脾气直,话也直,你别介意。”高良辅也顺坡下驴,脸上堆起了笑,“下面我们还要在一起精诚合作,在这里做件大事。”
说着,高良辅从怀里摸出几张信纸,刚要说话,却听到温先生冷冷的声音传来,“陈组长,你老婆齐蓝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共党,咱们下面要做的事,她就是个障碍!”
“必要时我会亲手干掉她。”陈知诚声音低沉,面孔也扭曲狰狞,“她和我两个人,注定只能有一个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