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杀绝?这可就严重了。”她直视着谭幼仪,面无表情道,“妈妈介意说得明白一点吗?您知道的,我天天无恶不作,您不说清楚一点,我很难确定是哪桩呢。”
谭幼仪再次深深吸气,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她纵有再好的修养,也屡屡被逼得破功。
“惜惜的访谈,为什么施压让媒体封杀?”
宁缈看着谭幼仪,眼眸不可置信地张大。
半晌,她“哈”了一声,倏然不可抑制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姚昙惜被我叫媒体封杀了?哈哈哈,谢邀,人在家中,刚刚听说,有笑到!”
宁缈向后朝沙发靠背一仰,换了个慵懒随便的坐姿,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直摇头,“贼喊捉贼的戏码,她还真是演不厌啊。不过一招鲜吃遍天嘛,谁让妈妈就吃这一套呢?”
没有人愿意轻易承认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谭幼仪也不例外,“你想说惜惜撤了自己的文章,放弃新人难得的曝光机会,就为了栽给你?”
宁缈不意外谭女士不信,事实上,她对她连失望的情绪都已经很难再生起。宁缈耸了耸肩,“whatever,爱信不信。”
怪不得谭女士要给她安排工作,原来是觉得她闲的没事干,才非要跟姚昙惜过不去?
“哎,我一直挺好奇的,”宁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谭幼仪,“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你、我、姚昙惜,我们去做个dna测试吧?说不定结果有惊喜哦!或许,您跟姚昙惜,才是失散多年的亲生母女?”
“说的什么浑话!”谭幼仪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你做的,好好说话证明清白不会吗?阴阳怪气朝我身上泼脏水……我是你妈妈!”
“真的吗?我不信。”
“……”
谭女士一介冷美人,向来清冷自持,难得被自己逼得脸红脖子粗,宁缈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快l感,只想端茶送客:“好了姚阿姨,我这个恶人还要忙着毁灭世界呢,恕不远送了啊。”
一句“姚阿姨”,又把谭幼仪气得脸色更红了几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话!”
“真可惜,我说话不太需要姚阿姨的许可呢。”
“……”
谭幼仪强压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觉得很疲惫,“缈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你也并不是爱情的结晶,”谭幼仪放在膝头的手收紧,“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和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更优秀的人?”
“我对你的诸般要求,都是为了你好,反而是你爸爸从来不管束你,把你纵得满身坏习气。结果呢?我多做多错,你对你爸爸百依百顺,对我却是百般怨恨,满身是刺……这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