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这就是说你已经认罪了?!”悦葳的声音里已经不止是冰冷,还有些许诡异。
“没有,臣何罪之有?”智愚面对悦葳的突袭,手足无措。
“你谎称我召见你?这相当于欺君之罪,你不会不知道吧?”悦葳冷笑。
好你个死丫头,你这是下好了套等着我呢!智愚心想,看样子她今天是想随便找个罪名把我干掉,然后再来个弃尸荒野什么的,反正谁也不敢查到她头上来……我不能承认,再说我也没什么好承认的,“确实是公主召臣来的,也许是公主事务繁忙,这点小事,忘了,也有可能……”
齐眉(15)
“我事务繁忙?我这个闲人也事务繁忙的时候啊!呵呵,也许真是我忘了,那好,你说说我召你来干什么?”悦葳继续施威。
“公主召臣来,定然是有事吩咐臣去做,公主不说,臣怎么会知道呢?”智愚拼命的猜测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大胆赵智愚,本公主给你机会让你申辩,你还敢给我装疯卖傻,再不老实,你信不信我先斩后奏!”悦葳发怒,但不得不说……她发怒的时候漂亮极了。
但智愚很明显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他连忙双手最大限度的伏地,“臣老实,臣……当然老实……”
“那你说吧,我召你来干什么?”悦葳似乎又平静了下去。
“召臣来……”智愚琢磨,找我干什么?哦!我怎么忘了?“召臣来询问,臣去陛下那求亲的结果……”
“那你求亲了么?!!”悦葳突然爆发一样的哭喊了出来,声音大的好像连柱子都动了动。片刻之间,悦葳就已泣不成声,但仍注视着智愚,脸上写满了从未有过的委屈和不解。
智愚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但他没有时间庆幸,因为下面的考验更加严峻。
“臣想斗胆请教公主一个问题。”智愚一脸严肃,神色坦然。
悦葳不置可否。
“对历朝历代的公主而言,她们的婚姻主要受什么的影响?”智愚发问。
“嫁人就是嫁人,还要受什么影响?”悦葳好奇的反问,一时竟忘了哭。
“受政治因素的影响!”智愚见她上钩,心中大喜,“作为公主,她的婚姻其实是一种政治需要。要么远嫁异域,平息边乱;要么下嫁诸侯,安抚权臣。”
“我跟别的公主不一样,父皇不会不考虑我的终身幸福的!”悦葳不信。
“正因为如此,如果皇上把你嫁给淮王的儿子,就更能体现皇上对淮王的的恩宠与信任,”智愚明白悦葳已经动摇了,他看看四周没人,遂提高音量,“至于皇上会怎么做,我不敢揣摩圣意。但我知道皇上是一代明主,天下能长治久安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所以,如果他在亲情与天下之间选择了后者,那也是他作为一个帝王,所无法逃避的命运和职责……”
“不要再说了!父皇不会的……不会的……”悦葳已经完全陷入恐慌和无助之中,用手撑住桌子,才使自己能够站住。
“所以臣才决定亲自去查清淮王的底,让皇上知道:即使把公主嫁过去,他还是会反!等到皇上认清淮王的真面目,臣再向皇上提亲,那时皇上必然应允,臣也就能不负公主嘱托,来报答公主的知遇之恩……”智愚说到这连自己都感动了,眼睛里已经一片水雾。
悦葳如同好久未见天日的人突然看到了阳光一样,奔向智愚,将他紧紧抱住,头靠在智愚的肩膀上,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智愚也赶快将她搂住,惊魂未定的看着怀中这个要命的宝贝。他深知悦葳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麻痹大意,哪句话说不好都容易前功尽毁。所以纵然是温香软玉入怀,也没的心情去享受了。
“表哥!你说我是不是很任性呀?”悦葳想起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智愚发脾气,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这不叫任性,这叫个性!是一个人最难能可贵的特质!”智愚自己都感到这个马屁拍的实在经典!
悦葳笑着把头埋进智愚的怀里,此刻智愚的臂湾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暖和坚实的堡垒,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让她深深陶醉其中……
……
襄王府。 智及的居所。
此时的未晓已经洗净了泪痕,又恢复的了往日的淡定自若,可如果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她那隐藏在眼角的伤心……
“未晓……你找二公子有事啊?”靠在房门外歇乏的丫鬟看到是未晓,连忙起身打招呼……心里不由纳闷:平时未晓很少过来,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非要这时候过来说?
“是啊,二公子他在么?”未晓礼节性的淡淡一笑。
“在,刚从宫里回来,这会就在屋里……”那丫鬟笑着示意未晓等一下,她好进去通报一声。
“谁在外面?”还没等那丫鬟转身,智及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回二公子,是未晓,她有事找你。”丫鬟忙答道。
“哦……那进来吧!”智及一听是未晓,似乎也有些吃惊。
未晓走进屋内,看到智及正在擦他的佩剑。
“奴婢给二公子请安!”未晓略略俯身施礼。
“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说吧,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智及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示意她免礼,然后继续擦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