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思索片刻,按照古籍里的记载,她的血对于人类来说似乎是入药的珍品。
若是直接喂进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要是祭司还在就好了,以前她受伤的时候,都是祭司为她疗的伤。
若是祭司在这,应该能找到这骨血交融的法子。也不知道为何,祭司总是不愿她救这个人类。
这血倒是好取,骨头……取下来应该会有点疼了。
青芜皱了一下眉,绿幽幽的眸子在景远洲的脸上停留数秒。
若是真的能救他,取自己尾巴上的一个小骨头,也不是不行。
景远洲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被青芜的手指戳了一下。
紧接着,温温热热的血液从指尖流入喉咙间。
景远洲抿着唇,他丧失了味觉和嗅觉,自然尝不出嘴里含着的是血液。
但是联系青芜的动作和之前的行为,要猜出青芜想做什么也不是难事。
青芜因为他而受伤了……
景远洲向来冷静,但是在情感这方面却极容易钻牛角尖。
他宁愿自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也不愿青芜因为自己受半分伤。
现在青芜给他喂血,若是这血真的有用,难道她未来还要为自己拆骨?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景远洲便坐不住了。
嘴里含着一口血,他是半分要吞下去的念头也没有。青芜身份特殊,他本就不觉得自己能陪伴她多久。若是就这样死了,或许还能像祈安一般,在她心里留上几分印记。若是活着……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自我厌弃的感受在黑暗之中侵袭得更加明显。
耳边传来青芜雀跃的声音,“你咽下去试试,这血或许对你有用。”
血,已经喂到嘴里了,总不能再吐出来。
景远洲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周身气息低沉。
青芜见景远洲好半天才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想到这个男人向来嘴挑,不由得嘀咕道,“现在没嗅觉了,应该闻不到血腥味,也不至于挑食。”
青芜看着食指和中指上的两道血口子,背后不知道何时露出来的毛绒长尾不满的摇了摇。
刚刚为了灌下去的血能多一点,她可是割了两个口子!
这还是她苏醒以来第一次流血。
青芜手被男人猝不及防握住。
青芜疑惑的朝面前的人看去。在看清男人不妙的脸色后,尾巴上的白毛炸了一瞬,软绵长条炸成了蓬松。
哪怕她反应再迟钝,也能意识到——面前的人似乎是生气了。
不确定,再看看。
手被人捏得很紧。
青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什么话,有点失去耐心,正欲把手抽回,却被人抱了一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