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纪子昇,她再没有过别的男人。
和一个不知道样子的男人发生关系让她感到无地自容,而更让她羞耻的是,在内心深处的角落里,竟然隐隐感到一丝满足。
这种感觉太荒唐,邵倾甚至对自己的品行产生了质疑。
她蹲在浴室里抱住脑袋,一下一下抓着头皮,心理活动复杂混乱,最后将情绪落脚在一股巨大的恼怒和委屈上。
有个男人趁她酒醉,跟进了她的房间,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是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她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水珠,光着脚跑出卫生间,在床上找到手机想要报警。
号码打在屏幕上,手指却停在了拨通键上方。
理智告诉她,大动干戈之后纪子昇一定会知道,那他们之间的契约就作废了。
邵母情况不好,常有心衰的情况发生,最好长期住院在医生的监护下等待移植手术。
不管是住院费手术费还是移植供体,邵倾都需要那纸合同,否则她便无能为力。
她缓缓地放下了手机。
抱膝坐在地毯上,将头埋进臂间。
该怎么办?
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失了身吗?
手机突兀地响起了提示音,是纪子昇来的微信:【今晚穿我给你买的那件睡裙。】
邵倾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实话回复:【我不喜欢粉色。】
几秒后,纪子昇,【我喜欢,穿给我看。】
紧跟着,【下班我去接你,等我。】
短短几行字都能闻到男人蠢蠢欲动的荷尔蒙。
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仿佛看到纪子昇知道昨晚的事后手撕合同的样子,看她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厌恶。
连忙回复过去:【今晚我要加班,不知道要到几点,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然后盯着手机整整看了五分钟,确定对方不会再回复才松了口气。
整理好自己,退了房间,邵倾打了辆车来到闺蜜龚菲和她老公一起开的情侣餐厅。
龚菲见她神色慌张,便让她老公盯着店,带邵倾坐到一个角落的座位里。
邵倾跑得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下一杯凉水,才垂头丧气地将事情告知给龚菲。
龚菲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真的喝醉了。”邵倾木然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那个酒量确实不敢恭维。”龚菲满眼心疼,“发生了这种事你真的不打算报警吗?”
“不能报警,”邵倾摇着头,将脸埋进手心里,“就当我自作自受吧,我就是害怕那个人会突然冒出来,那我母亲的手术就彻底做不成了。”
龚菲很少见到邵倾这副模样,她一直都是独立和勇敢的,现在竟然整个人都在发抖。
但也能理解,邵倾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如果好日子还没过上,邵母却先走了,她一定会抱憾终生。
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又肩负着母亲手术的重担,再刚强的人也承受不住。
龚菲握起她的手,也有点哽咽了,“邵倾,你先别急,我觉得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昨晚的那个男人是谁。”
邵倾豁然抬起头来,收起了慌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龚菲说的对,要先找到那个男人,了解他的情况,再想办法摆平他。
只要他不说,纪子昇就不会知道。
她匆匆和龚菲告了别,坐上车直奔塞登酒店。
酒店有监控,监控里一定记录了那个男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