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慕容凌,那你一定不要像二妈这样伤害我,一定不要。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我,那我就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了……”
“嗯——”
某男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亮如星辰的桃花眼里,是一抹薄薄的清愁和忧虑。
正在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李同辉从急救室走出来,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向某男禀报,“董事长,已经给病人洗过胃、涮过肠了。还好,安眠药喝下去的时间不长,被吸收的量不太大。估计,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确定?”
“安眠药的药劲儿一过去,昏睡的病人就该醒过来了——”
某男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他望向怀里那个依然泪痕满面的某女,安抚,“小丫头,你听见了吗?李院长已经说了,二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呜呜——呜呜——呜呜——”
某女把头埋在某男的怀抱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放声大哭的同时,心里的焦虑和自责也都渐渐的消散开来。她的鼻涕眼泪,濡湿了某男那洁白有型的白衬衫,也濡湿了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小丫头,别难过了……”
“还好,我做了那个噩梦。还好,我们一早去了墓地。还好,我发现了那块无字碑。还好,我们来得及救她——”某女心里的后怕,好像潮水一样的涌来,“如果我们没发现这一切,二妈她……”
说到这里,某女再一次哽咽了。
顾小曼恨方丽佳,是真的。
她无法面对方丽佳的死,也是真的。
当仇恨和死亡面对面的那一刻,那恨意似乎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她甚至愿意忘记心中的恨,来选择挽留一个风华正盛的生命。
“小丫头,二妈不是没事儿吗?”
“如果她真的有事儿,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生活在愧疚里?即便是二妈伤害我在先,我依然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是我的仇视和痛恨,把她逼上了这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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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丽佳昏迷了将近十四个小时,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目光触及那洁白的天花板,还有那吐着冷气的壁挂式空调器,心里疑惑不已。她不是喝安眠药自尽了吗?怎么可能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她拉回自己的视线,瞅瞅身上的病号服,再看看伏在她床前的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脑袋,心里蓦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个小丫头救了她。
她一直以为,这个小丫头恨她恨得要死。她一直以为,这小丫头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方丽佳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是狠不下心来。这小丫头无法面对她的死亡,就像无法面对她方丽佳的罪大恶极一样。
一抹欣慰宠溺的笑容,浮现在方丽佳的脸庞上。
她伸出那光洁的柔夷,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美丽的头颅。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生怕弄醒了这个小丫头似的。因为方丽佳知道,只有在这小丫头睡着时,她才能这么就近的抚摸她一下。
饶是这样,那困乏到昏睡的小丫头还是醒了。
她揉一揉那朦胧的睡眼,欣喜莫名的开口,“二妈,你终于醒了……”
“小曼,你终于肯叫我二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