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庸脸上被鸡蛋砸中,却恍如无事一般。犹自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一股凛然之气,倒使得那些还要抛扔杂物的百姓,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这时,囚车已是来至菜市口中间。吱呀几声就此停住不前。
有狱卒上前,将陈德庸从囚车之中拽了下来,拉至早就设好的法场上。
“跪下!”
手执明晃晃大刀的刽子手过来,一把拽住陈德庸,厉声对他喝道。
陈德庸傲然扫了他一眼,摇头说道:“老夫一身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谓赤胆忠心!此番被圣上胡乱定罪,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个无罪之人,岂能轻易下跪?”
“放肆!你竟然敢污蔑当今圣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文广大声呵斥,上前一步,照着陈德庸的腿部就是一脚踢去。
陈德庸毕竟年迈,哪里受得了他的用力一脚。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好耶!”
立时周围百姓热烈鼓掌。
陈德庸咬紧牙关,抬眼紧盯着杨文广,厉声骂道:“好你个杨文广,亏得老夫一手将你从一个小小士卒一路提拔上来。你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懂得报恩尚且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老天迟早会将你这等奸人收了去!”
“陈德庸,今日你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
杨文广又是一脚飞去,将陈德庸踹倒在地。他一时不防,面部冲地,立时磕破了嘴唇,嘴中涌出血来。
周围百姓之中,皆是一片叫好之声。
陈德庸耳边听得阵阵喧闹之声,心中悲凉至极。
他艰难从地上爬起身来,还未等得伸手擦掉嘴角涌出的血水,早有两名刽子手快步过去,将他推推搡搡,一直拉至高台之上。
这时周围百姓知道行刑时间将到,即刻兴奋起来,各个争抢着向前涌去。
那酒楼之上的十几人,也早就下了楼,这时跻身在人群之中,面色沉稳的看着高台上的一切。
陈德庸摇摇晃晃,被这两人一直拉至高台上刑台上,又被强行摁倒在上面。
他圆睁双眼,怒目瞪视着下面挤挤挨挨的百姓,口中厉声喝道:“我陈德庸一心为国为民,今日枉死这里,必是要化作厉鬼,去向那些诬陷与我的人一一讨回公道来!”
他如此疾言厉色,倒使得高台前的一圈百姓甚是感到恐惧,不觉各自退出几步出去。
阵阵喧闹之声,这时也不觉渐渐没了声响。静悄悄甚是诡异。
杨文广端坐在高台上的监斩桌前,这时看看一旁插在香炉之中的一支香烛已是燃至末端,就起身,伸手取过桌案上的一支令牌。
他高高扬起手中令牌,冲着刽子手高声喝道:“午时已到,行刑!”
那刽子手得令,一声呦呵,就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挥将起来,运气凝神,瞅准陈德庸的脖间,就要砍将下去。
高台近旁的百姓已是惊呼出声,不觉微微闭上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