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定当然是赌江枭肄拿不到证据,她无视神色各异的众人,折腰以袅娜微步到他面前,语调柔缓,“像江先生这样有教养遵纪守法的热心市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只是看我可怜承诺给予容身之处罢了。”然后再玩阴的,把人骗进守备高筑的金殿关起来。
“对吗,江先生。”顾意弦冲江枭肄轻轻笑,眼尾勾起艳色,像试探又似勾引。
食色,性也。
蓄谋围剿,愿者上钩。
江枭肄的睫含蓄半遮,视线从饱满如毒罂粟的唇,一寸寸下挪至垂波卷发下半露的肩,再到曼妙热火的曲线。
贴合肌肤的蕾丝仅仅几片,一扯就断的细带可怜地挂在髋骨,顾意弦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出于本能抱臂往后退半步。
江枭肄仍未停止。
他衣冠楚楚,每处一丝不苟,镜片下的眸光却是无人能察的侵略,攻势缓慢,化作实物变成手像要将她明艳四溢的伪装粗暴撕剥。
黑胶唱片转动,二重唱与口琴,默西之声与轻摇滚的曲调——如果唱片失火,只能救起一张,我会选择披头士。忘了是谁的评价,但顾意弦现在觉得莫名贴切,黑胶已经失火的灼热感让空气升温,被江枭肄扫视而过的皮肤发烫。
他太高,她抬眼恰恰能触及他肉感却棱角刚硬的唇,往里陷的唇线随时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可能是辛辣烟雾也可能是刺激烈酒,未知总是危险又迷人。
“当然,”像探索完毕,江枭肄掀眼注视着她,嘴角弯起微妙弧度,“我与万女士是最真诚简单的男女关系,仅仅二十四小时怎么能将人定罪。”
两长相优越的人站一起本来就太吸人眼球,他咬文嚼字的话太有歧义让人想入非非,现场一触即发的紧绷感倒变得像暧昧调情。
不能再轻易被牵动,得重新掌握主动权,暗流汹涌中重新放置定海神针。
“是啊,江先生还想好人做到底为我介绍工作,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关系。”
顾意弦点了句,忽略加速跳动的心脏,再不看江枭肄,徐徐朝门口走,不经意朝许新蕾投去一个眼神,露出得体微笑:“警官,你们大抵搞错了,都怪我处不好与父母的关系,害你们百忙之中兴师动众,浪费这么多警力资源,可怎么办才好。”
说到后半句她的语气自责快要哭,我见犹怜,在场大部分都是男性警察轻易心软纷纷说没事。
“人是安全的就好,这是我们该做的。”许新蕾非常有职业操守地说了两句官话,大声吆喝一声,“收队!”
音乐忽然关闭。
“各位,稍等。”
江枭肄阴冷出声,气场很足。
话音刚落,走廊的私家保镖迅速堵住音响室的门,众人被迫暂停撤退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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