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寒如冰,嘶嘶冒凉气。
顾意弦的手一抖,金色液体溅出几滴隐没在手工羊毛地毯。
空气凝固。
她的脸发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江枭肄真的敏锐到这个地步?若他真发现为什么还要带自己回去?总不能真被自己美色迷惑了那太扯淡。
所以他在试探,试探什么呢?
她咽下口水,镇定地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装作小心翼翼地问:“江先生,不知我怎么得罪您了”
江枭肄面无表情侧头。
拆穿或拍屁股走人多么简单的事,却偏选择做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的莽夫,甚至梭哈就为了一句貌似真诚不带敬语的“我想看你赢”,导致背离计划提前宣战。
现在冷静下来,不免怀疑是否那天暴雨淋太久,水灌了满满当当一脑壳,哦,淋雨也是因为把伞给她,他现在更像所有质检不过关的三无产品。
得罪?
真想掐死她再掐死昏头的自己。
死男人不说话装高深,顾意弦嘴角快抽搐,小臂也举得酸,她伸手把玻璃杯搁在江枭肄面前的隔板,“您请用,慢慢喝。”
傻子才陪一句话蹦不出来的人耗。
江枭肄的视线在某一处停顿,表情缓和了些,欲言又止。
话还没酝酿好她已经转身背对他看向窗外,又侧仰靠向皮质大班椅,甚至还按喀哒按灭左侧的灯光。
“万小弦。”他冷声道。
六米车身,后座空间宽敞,andrewuirhead的座椅,自动加热装置烘得浑身暖洋洋,因此顾意弦准备好好享受宁静,暂时把一个两个烦人精抛掷脑后,刚闭上眼。
“江先生,您有何贵干。”她的语气有一丢丢不耐,皮草外套被环抱的双臂拢住,拒绝的姿势。
氛围安静,能听到缓慢粗犷的吞咽声。
“抱歉。”
酒精醺醉空气,她迟钝,“什么?”
“刚刚太用力了。”
是在说她的胳膊,顾意弦没想到江枭肄会这么细心,转身还保持侧躺的姿势,眼里盛满讶异。
几道淡血色指印形状的红痕环绕在她小臂,不像无法反抗而是挣脱留下,倔强到极致的脆弱,让人起恻隐之心或更重的凌虐欲。
江枭肄的眸色降沉,表情有些不自然,往旁边坐了点,“抱歉,我的问题。”
这个角度使顾意弦无比清晰看见江枭肄侧后方的耳廓,以及上方百无禁忌的英文刺青。
那处的皮肤很薄,墨水很容易穿透,渗透纹理,镌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双颊因为抽吸的动作凹陷鼓起,嗓音好似被浓聚飘散的白雾托到半空轻柔了几分,“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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