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本本没到手,他心里没着没落的。
哎,男人啊,就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顾听澜安顿好花芽,小跑着往宿舍里去。等他拿着铝饭盒出来,看到花芽蹲在地上背对着他。
顾听澜过去看到花芽只不过在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海燕。
顾听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是话到嘴边一下说不出来。
花芽身上的那股自然之气,仿佛与天地间的飞鸟一般,不受约束的向往更高的天空。只不过一个是靠着双翅,一个靠着双手。
“埋它。”
花芽捧着失去呼吸的小海燕,跟顾听澜说。
霎时间,顾听澜有股花芽背后生长出翅膀的错觉。
“好么?”
花芽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好。”
他带着花芽找到一块柔软的土地,没等花芽动手,顾听澜把铝饭盒给她,自己则摘下手套,一点点刨着土。
等到埋葬完小海燕,顾听澜仔细观察花芽的神色,还好,没有那么悲痛。也许对花芽而言它不过是回归自然。
“这里面是什么?”
花芽掂了掂铝饭盒问。
顾听澜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整笑了,把手借着积雪擦了擦,目光之下出现一张洁白绣着一朵小花的手帕。
花芽挺不好意思的,这块手帕还是那天。那天鼻血用的。不过她有认真的洗干净,希望顾听澜能够接受她的好意。
顾听澜摊开手,鬼使神差地说:“你帮我擦我就告诉你。”
花芽没什么不可以,拉着他的手,就要把洁白的手帕往上蹭。
顾听澜自然舍不得让手帕沾上泥土,他拦住花芽无奈地说:“算了,我过去洗一下,很快过来。”
他跑到办公楼的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等他回到花芽面前,花芽还一动不动地等着他。顾听澜故意在花芽面前甩了甩手,说:“水可真凉。”
花芽果然上钩,再次掏出手帕,拉过顾听澜的手就给他擦了起来。
顾听澜心满意足,紧挨着花芽站着。垂下头甚至能看到花芽耳朵尖尖上细小的绒毛。
充满力量的大手被柔嫩的小手捧着,一根根的擦拭着带着茧子的手指,有股被人珍惜相待的感觉。
顾听澜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喉结,他觉得嗓子眼发痒。
他能闻到花芽身上淡淡的香味,是一种独属于她的,野蛮生长在天地间的凌霄花香味。凌霄花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其他地上的大千花草不同。它从不愿意低头,保持着圣洁姿态。不畏艰险,勇敢攀登。这般性子的花,如眼前的人,有着娇美不凡的外貌。让喜爱之人,恨不得将她揉碎了浸在骨子里才好。
花芽伸手轻轻往顾听澜的脸色拍了一下,顾听澜一下醒神,抓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亲吻手心。
花芽往迅速缩回手抱在怀里,乌黑的大眼瞪着顾听澜。
“你手心都是香的。”
顾听澜说。
花芽认真的说:“我们还没结婚。”
顾听澜乐了:“那结婚就能亲了?”
花芽觉得这个观点没问题,点点头:“嗯。”
顾听澜撩拨上瘾,说:“都哪儿能亲呀?”
花芽脸一下红透了,成为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哪儿都不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