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她根本不敢,一丁点都不敢,让林惊野知道她喜欢他。
是因为自己在心底也从来都不相信林惊野会喜欢自己吧。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死心呢?
原来人的情感,竟然是这样毫无道理可言的。
“你别听她胡说,我……”
“我先走了。”陈寂低垂着头,语无伦次地说道,然后一把扯过陈芷婷的手腕,拉着她从他身侧匆匆走过。
她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微微的不解和气恼:“陈寂!”
陈寂快忘了这是她第几次不敢直视他,故意不肯理他。
她闷头快步向前走,自始至终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陈芷婷唇畔扬着得意的笑,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临走时还朝林惊野挥手再见。
“你乱说什么?你有证据吗?”陈寂把陈芷婷拉出了书店门口,大声质问她道。
“我要是说,我有证据,你怕不怕?”陈芷婷眨着眼睛问。
“我吓唬你的,你心虚什么啊?”陈芷婷语气轻快,“奶奶还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快走吧姐!”
陈寂没再说话,转过身和陈芷婷一起往车站走,边走边频频回过头看。一颗心落在了书店里,她的心口处传来了砂石碾磨般的涩痛。
下次吧,她想,等下次她再见到他,主动去和他打个招呼,把这段时间以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生疏与隔膜解开,然后,继续努力去扮演一个他在这座校园里的“熟人”或“朋友”。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能和他做朋友就足够了。
光是去和他做朋友,就已经快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了。
周一返校后的几天里,陈寂一直在等待着偶遇林惊野,却没能在校园里见到哪怕一次他的身影。她甚至特意去了好几趟文科楼,注意到高二十六班教室里他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她想问一问闻灵或者易南知不知道林惊野为什么没来学校,却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契机开口。
“听说惊野哥的姥姥这段时间身体不怎么好,一直在住院,惊野哥是为了照顾她才不来学校的。”
“姥姥好像病得很严重,我看惊野哥最近脸色不是很好。他自己本来身体就不好,还非要逞强照顾老人……我上一次见他,感觉他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不过他说,明天学科竞赛的初赛,还有后天的竞赛集训,他都会回来参加的。”
课间操跳交谊舞的时候,陈寂主动和易南闲聊,响亮震耳的伴奏音乐声让她的话题开启得很安全。她和易南聊到了班里的语文竞赛名额,聊到了自己语文不好,聊到了林惊野的语文成绩,终于自然而然地聊起林惊野最近好像一直没来学校,不知道他会不会按时参加竞赛和集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