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老子以后再也不写狗屁功课,练好剑法早晚杀了你们!”
狼崽骂完就跑,宝儿拔腿就追,被凤天翼拉住,“随他去,他若一心向魔,漫天神佛也拉不回,他若本性存善,想通了,自己会回来。”
“他还是小孩,没个善导自己能想通什么?”宝儿还要追。
凤天翼搂住笑哄,“你以为是去善导,实则是纵容,又或者以此验他一次,你不见他说要杀了我们时,脸上掉泪了?是真心仇恨的悲愤,还是失态下口不择言的自恨,咱就验他一次吧!”
“可他是哭着跑出去的,万一真恼了离家出走,甚至遇到坏人怎么办?”
“那就打个赌,我赌他会自己回来,输了的话,今晚让你真正的在上面,赢了的话,你今后不许再提上面的话,敢么?”
“有什么不敢?赌就赌!但你不许耍赖!”
“我好歹做过皇帝,至今仍一言九鼎!”
“好,耍赖是小狗!”
“嗯,小狗。”凤天翼亲亲宝儿的嘴,继续擀面切丝,宝儿在一边做配菜,一切都妥当后,两人洗手去正屋吃茶。
“太阳快下山了,小白眼还不回来,我赢定了!”宝儿嘿嘿笑,突然愣住,“不对啊,咱得定个时限,天黑的时候谁都怕鬼,谁都会回家,那我不是输定了?”
“小白眼不怕鬼。”
“你耍赖,我都怕,他更怕,所以要定时限!”
“好,我赌他戊时回来。”
“你怎么知道?”宝儿诧异又狐疑。
凤天翼笑而摇头,“我不知道,我在赌而已。”
“那他要是戊时之后才回来呢?也算我赢对不对?”宝儿喜滋滋。
凤天翼呵呵笑,“宝宝才是耍赖,但也无妨,君子言必信,哪怕赌言。”
宝儿嗯嗯点头,带了一丝羞惭,又不愿承认耍赖,于是岔言别事。
“那天我去前院找宝剑,听你跟郑琦说那个舅子的事,可是我一进去你们就不说了,是不是在密谋杀人啊?”
“杀人诛心,愚人所为。”
“嗯,他想领那支兵就不能擅动杀伐,否则军心所背,兵士也不会为他所用,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太急功近利了,跟他在郑家磨练出来的耐性不吻合,我猜是王都那边出大事了吧?”
“宝宝好聪明!”凤天翼搂人在怀,轻笑道:“你那日说他长时隐忍憋出了疯狗病,因此急功近利与此相符,如今金蒙王卧病月余,王室动荡不安,有人提议让大王子及早上位以安人心,同时赐配国师之女给琦王子,这是为了安抚金蒙王偏宠幼子的私心,好令他及早让位,王后本不乐意,但为了亲子能上位,只能妥协一步,可是婚事之后,金蒙王并未让位,反而把大王子御下的一支铁甲兵赐予幼子,王命不可违,大王子便让他舅子领兵而来,看似顺从王命,实则也是警示琦王子,若安分守己便无事,若有异动,这支兵便是大王子的杀令,因此琦王子急于收兵自用,同时再三请见金蒙王,可惜未得回音,也可见王都内部何等混乱异常,但他拘困于此,不得明确,故而心急。”
宝儿点头,“这么说来,金蒙王有可能被王后和大王子控制住了,他们在逼宫,对不对?”
“还不到那步,金蒙王一天不交付所有兵权,大王子就不敢妄动,甚至王命一下,反而会夺了他的兵,亦如他奉了王命把自己的铁甲兵拨一只给琦王子那样,可惜他不知道这是金蒙王对他的试探,因此走错了一步,派自己的舅子领兵,无疑是两面示威,警示琦王子,阳奉阴违了金蒙王,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至于会不会满盘皆输,咱们旁观着看着热闹就行。”
“你不是旁观者啊,你要帮郑琦得王位不是吗?”
“曾经是,但你那天说,他之志向只是占山为王,我虽因无聊暂时作他的谋士,但我终究是听命于你的,所以我在努力帮他做山大王啊!”
凤天翼表现得无辜还有点委屈,宝儿愣了又愣,“我那天是以骂人的方式激励他,希望他志向再远大些,不要想着战场立功,应该努力坐上王位!”
“宝宝果然爱国。”凤天翼轻咬宝儿唇瓣,滑到宝儿耳边,“宝宝是惟恐金蒙国不天下大乱,希望他们在窝里斗得不可开交,如此便无暇边战,也让大凤新上位的皇帝得到一个平稳的过度期,之后金蒙要如何开战都好整以暇,甚至有能力不战而屈人之兵,宝宝真是深谋远虑!”
“那是你吧?我哪有谋虑什么?单纯地帮帮他罢了,他以前对我还不错,还给过济善堂资助呢!有恩必报不是吗?”
“有仇也必报,不是么?”
“我只是有点记仇,不报仇的!”
“你不报我报!”狼崽突如其来一声,吓得宝儿跳离天翼的怀抱,先是愣一下,随即冲上去抱住狼崽,“你跑哪去了?哥就说了什么不对,你好好辩驳就行,至于离家出走吗?这儿又是异国他乡,外头遇到坏人咋办?哥当初拼死枉法也要让你免于流刑,可不是为了让你活着让坏人害死的,哥把你当亲弟弟,你就真恼了,杀了哥,哥也不怪你……”
“我饿了!”
“咦?”宝儿眨巴泪眼,哦哦点头,跑到厨房下面炒菜,一托盘端了上来,“快快快,今儿你生辰,长寿面是特意为你做的,天翼和我都沾光了,赶紧吃啊!你不是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