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盘问了几句,还是放他们出去了。心里还想着皇帝陛下也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挑了这么个吃货继位,国之不幸啊!
祁欢和良言对视一眼,唇角一勾,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啊!啧啧,宫里的御林军太弱了。
两人踏着小碎步拖着常魏出了宫门,清凉的晚风拂面,吐纳间都是自由的味道。
夜幕四合,身后零零星星的宫灯渐行渐远,连同那片四方天地被抛在脑后。
祁欢按着雀跃的心口,恨不得仰天长笑两声。等过两天傅予湛回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养心殿,看他去哪里生个储君出来!对了,祁瑞也要趁早偷出去,不能让他受傅小人的摧残……
祁欢抱着怀里细软兀自意淫着,走出一截才意识到身边两人骤然停下的脚步,皱眉:“怎么了?”
常魏和良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伸出一根指头,哭丧似的说:“完了……”
祁欢心里一咯噔,回头看去,一辆青木马车踏着汉白玉宫道辘辘行来,朴素的车厢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
不过须臾,马车哒哒停在三人十步开外。驾马的小厮利落地跳下车,垂头恭恭敬敬掀开了帘子。
祁欢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
昏暗的天色中,一抹黑影缓缓从马车上下来,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衬得远处点点灯火璀璨非常。
四目相对,祁欢蹭地一声护住凤臀连连后退,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傅傅傅老师……”
傅予湛没作声,只淡淡地盯着她看,直把祁欢看得心肝胆颤,这才不紧不慢上前两步,躬身行了一礼:“殿下万安。”
第3章
祁欢坐在马车上,黑漆漆的眼珠左右转转,时不时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可是傅予湛愣是不动如山,拿着本诗集细细看着,安静的一方空间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毫无悬念地,祁欢最先沉不住气出声:“学生特地出来迎接老师尊驾,呵呵。”
他头也不抬,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是么”,就没有下文了。
祁欢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好像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她轻轻舒了口气,这才定下心来细细打量他。
四年过去,他的眉眼竟没有多大变化,鼻梁高挺,凤眼幽深。
倘若真要找出一点不用来,恐怕就是华服玉冠换成了简单的月白布衣,倒更显得他眉目清冷。当年仅有的那么点少年意气也消弭了。
许是她的打量太过明目张胆,傅予湛放下手中书卷看了过去,无声询问。
祁欢此人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嘴角一弯,笑眯眯道:“一别四年,老师好似不复当年俊朗了。”
这是说他老了?
傅予湛扫过她唇角恶意的笑,暗道果然还是少年心性。
又想她一介女子龙袍加身,帝王之路更是艰辛。
心里想了许多,面上却是不显,平平道:“□□凡胎自然如此。”
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意思都没有。祁欢撇撇嘴不说话了。
马车一路驶到养心殿,祁欢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又怕他以此挑错,只好耐着性子回身行了一礼,道:“学生回去继续守灵了,老师舟车劳顿,早些休息。”
刚弯身起来,格子门咔哒一声关上。
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