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两天都没回来,明明她带走的箱子是最小的尺寸,装不了多少东西,可他总有些惴惴不安。
那女人似乎拒接他电话上了瘾,每次拨过去就被挂断,陆隽择这才意识到真正的不对劲,她那日的情绪,每一句话语,仔细回忆起来,都与以往大相径庭。
南城有个屁的交流会,他只稍稍一查,答案就呼之欲出。
舒梨离家出走了。
尽管这答案很幼稚,但她也未必做不出来。
陆隽择高考的那年,舒梨叛逆心理作祟,因偷写情书被舒母发现并于之大吵一架,隔天放学就没有回家。
顾呈打电话询问他时,也就例行问问的态度,虽知道舒梨喜欢陆隽择,但陆家那大院,也不是谁都能接近的。
“舒梨小同学有去找你么?”
“没有,怎么?”
“离家出走,你说幼不幼稚。”顾呈嗤笑了声。
舒梨那时总说和他们顺路,尤其是陆隽择,跟到了最后一条街道才岔开方向。小姑娘长得清秀可人,夏季的校服裙子又堪堪到大腿中央,要是碰上了坏人不堪设想。
他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在距离高考仅有35天的那晚放下钢笔,沿着她最后离开的街道找寻。
舒梨那会正坐在一家麻辣烫小店里,她的小猪存钱罐已经砸来给他买了十字架项链,这个月生活费只剩下皱巴巴的五十块,连麻辣烫,都不敢多拿两串肉类。
店外路灯暗黄,树影婆娑,男生眯了眯眸子,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嗦粉的舒梨。
此时店里人不多,空调冷气不足,她一边吃一边拎着领口轻扇,忽地目光投向门外,停顿两秒,蓦地推开椅子,小跑出去。
“陆学长,你怎么在这?”
“出来买瓶酱油。”他低头,瞧见她微敞的领口,不动声色的撇开视线,“不回家吗?”
“要回了,刚刚有点饿。”
“嗯。”
“离家出走不理智。”
舒梨顿时涨红脸,支支吾吾说,“没,没有,我没这个打算。”
她刚才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五十块钱连网吧都待不够一晚。
眨眨眼,舒梨不知想到什么,目露狡黠,“你以为我离家出走,特地出来找我的?”
“想多了。”他掏出几张零钱,进了边上的杂货店,“我出来买酱油。”
“可是……你手上那瓶是醋。”
……
记起这段回忆,陆隽择捏了捏眉心,瞧瞧,这女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有离家出走的苗头。
他叹息一声,给顾呈拨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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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舒梨小同学长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