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一哽:“没有。”
“你打电话给我其实是想问钟衡吧?”
祝深低头不语。
“是想问钟氏吗?”五姐说:“我一会儿去打听打听,你等我信儿。”
“谢谢五姐了。”祝深这才变得安心了些,诸位堂姐之中,五姐的人脉是最广的,她要打听的事必然能打听到。
五姐一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都逢人说谢了?说来到底还是你的钟生教导有方啊,就该好好治治你的性子。”
自那天祝宅碰面后,五姐便对钟衡有了极大的改观。
祝深有些无奈:“五姐——”
五姐道:“好了我不笑话你了,你在l国也别担心,钟氏现如今都指着钟衡呢,他能出什么事啊。你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身边毕竟没人看顾了,得吃饭知不知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五姐忽然问:“你现在是在哪儿呢?”
“白屋。”
五姐微怔,她自是知道白屋曾带给祝深怎样惨痛的回忆。祝深十五岁那年,傅云织精神混乱,用绳子绑住他,试图带着他一同烧炭自杀,扬言这是在为她自己赎罪。
于她而言,祝深的出生,就是一场罪恶。
还好后来oeen发现得及时,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祝家几乎全家出动,将祝深从l国带回到滟城。那时起,他便是每个祝家人心中最疼爱的宝贝,凡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大概,是因为险些失去吧。
“五姐,我没事的。”祝深安慰着她,就像在安慰自己,暗暗扣紧了手中的日记,“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
五姐说:“滟城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当然。”祝深一笑,握日记的那手骨节泛白。
“那你……”五姐低声问他:“还会恨她吗?”
身体像忽然被人抽空了力气,日记本啪的一声掉落到地上,祝深茫然地倚着窗,视线像只无脚鸟,不知该落到何处。
蹲下来,拾起了那本日记,又牢牢握住颈间的那条项链,他哑声说:“我很想她。”
挂了电话以后,祝深决定暂缓手中的安排,订下了最快去滟城的机票。
只是最快,那还得深夜才能出发。
他在房间踱步,等待着五姐的消息。
正六神无主之际,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却不是他最期待的。
而是薄梁。
“见一面吧,祝深。”薄梁温柔开口。
祝深这才想起之前他们似乎还有一个约,可他却旷了。
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咖啡馆还是画室对面的那家,薄梁已去等了好一阵了,祝深才到。
侍者是相熟的,见祝深来了,问都没问便去准备意式,祝深却摇头:“要一杯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