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传说,五灵触怒天道,而降大罪于世。五灵不服,锁三界,致使天地大乱。天庭怒而封天门,至此世间再无仙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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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卷不走地面上的一粒雪。稀稀疏疏,而后逐渐成片的足迹,于这茫茫雪原上刻下深浅不一的沉重。北风如刀,咧咧响,只有背着风方能睁开眼,看看这世间的冷。人潮,流民,如行尸走肉,可却能奔向假想的希望。
“阿爹,我好饿。。。。”
稚童虚弱的声音刚出口,便被咧咧寒风绞碎。父亲似有顺风耳,用干硬却极力表现肯定与温暖的词藻安慰。
“再有半天就能到燕都了,那里呀!是仙人的城池,不光能让我们吃饱,还有暖和大炕让我们安家。”
稚童往父亲的怀里拱了拱,又紧了紧环住父亲脖颈的手臂,好像这般就能表明他的坚持还在继续。余光有模糊的身影在倒退,稚童转头的动作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别停下,停下就没命了!”
男子干硬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吓着了稚童,也唤醒了那单薄的身影。
稚童悄悄探出头,一双眼珠子躲在父亲宽大的肩膀后头,再次打量着,那是位很好看的大姐姐,记忆里比娘亲还要好看很多很多。虽然稚童曾不止一次告诫自己,娘亲是最美的,但他还是会这般想。大姐姐从很久以前就跟上了他们的队伍,听父亲说是在打听一个去处,但没有人知晓那是哪里,于是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仙人的城池。
大姐姐背着一位小哥哥,比他大上些许。但稚童觉得自己比小哥哥坚强多了,有时自己还会下地走走,让父亲歇歇,而自打遇上,便没见小哥哥下过地,也不曾见过小哥哥的脸长什么样。
被稚童认为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姐姐,早已融入流民的行列,身上的衣物比周围人要齐全些,可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倒是其背上的男孩,虽然衣物同样暗淡,染上了尘土,可脚上的一双鞋,除鞋面有些许晶莹的雪珠,鞋底可不曾有半分磨损的痕迹。
稚童的父亲知道,这大姐姐不过是妙龄少女,只是长得高挑,加之脸上有污垢,头发也有些散乱,才会被多数人误认为是带着孩子的妇人。
这些流民不属于同一部族,但都差不多出自同一地区。今年天气依旧如往年,不,准确的说是北地年年如此,大雪会在立秋之时到来,到了立冬之日已没过成年人的头顶。加之今年不知何故,他们部族周围山中的野兽疯狂逃往南方,本就不多的粮食,又遇上没了可狩猎的野兽,已无法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他们没有图腾可以乞求,唯一的希望只有那名义上所属,却又从未见识过的燕国,不。。。他们这一代人没见过,但上上代却是见过的,否则也不会因惧怕,而不敢树立哪一方图腾来聊以慰藉。无奈之下,举族迁徙已是没的选择中的唯一选择。
少女背着个孩童已与这父子二人走了近两个月,从燕国最东端的山中走出,朝着最西面的燕都而去。
近傍晚,本就灰蒙的天在这无奈的晚霞下更显凄凉,让人沉闷而没有闲暇去欣赏。好在希望的光芒已然出现,哪怕是夜幕已近,那城门下,人们脸上洋溢的喜悦似乎很有感染力,流民露出唯一雪白的牙齿呼应着。
近万的流民突然涌向城池,这场面在北地属震撼却又平常,可鲜有人会去想,出发时是有多少人。
城门并未关闭,可也没有接纳流民的意思。城中人的反应很快,兵丁从城门洞里涌出,只有区区百人,却比之城墙还要结实。
“结阵!”
随着一名将军令下,这百人小队爆喝一声,迅速站成一个不知何意的形状。在这形状组成的同时,他们脚下本就不多的雪又减少了,融化了,蒸发了。下一刻,百人小队头顶凝聚出一杆金光夺目的长枪,寒芒逼人。
“呼!”
百人小队又是一声大喝,那长枪似被无形巨人掌握,一击横扫千军,将打头的,已经停下来不敢再上前半步的一排流民绞杀。热血浇筑在积雪上,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冒出的水汽也只是一阵寒风便消散的事。
“裕城岂是尔等腌臜妄想之地,速速退去,静候发落。”
为首的将军见震慑效果已成,一扬手令喘着粗气的百人小队收了阵法,又对身旁的随从道:“速去禀报主家,就说稚童很多,今年不需要去山里抓人了。”
那一枪扫落,这一举动成了压垮流民的最后一根稻草。瑟瑟发抖的人群,无一人敢生出异动,如同羊羔,静等发落。
人群中,稍落于后头的少女背着男孩儿悄然退去,步伐在旁人不知觉的情况下,交至以往快了不止一点,几个眨眼便出了流民队伍。
夜渐渐降临,城下是何种情形已不在少女的考虑中,沿着朝南的路继续去往未知的地方。
许是上天的一点垂怜,今夜无风,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皑皑雪地上,犹如白昼。四下寂静无声,只有背后男孩儿的呼吸声。少女没有说鼓励或者安慰的话,闷头朝着远处的一点萤火走去。
空旷的四野,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围绕在一起。少女的目力极好,隔着数里将营火下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驻足片刻,少女背着男孩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