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索性乖巧地舔舔爪子,最后抱住毛茸茸的大尾巴,转着圈自娱自乐起来。
裴恭哑然:“白浪花?”
这是个读书人能起出来的名字吗?
这猫儿又白又净,茸毛光亮,一看是被精心照顾的。
可是再一听到这敷衍的名字,他又觉得这猫儿甚是委屈。
裴恭不免挑刺道:“人家都说异瞳的鸳鸯眼狮子猫十分难得,你倒是养得挺接地气。”
方岑熙倒也不反驳,只领着将裴恭引入屋中。
“先前听闻梁国公府有事端,想来三爷这些日子该是忙得很。我这才支欢欢去归还衣裳,也免得叨扰三爷。”
他饶有兴致的目光,慢慢挪到裴恭面儿上:“看来,好似反倒是让三爷有了些误会?”
“替我多出个五岁的女儿来?”
裴恭一噎,看着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的方岑熙,只好支吾两声躲开视线。
四下打量,不管怎么瞧,这屋子里都是方岑熙一个人住。
裴恭的心这才感到稍稍安稳下来几分。
他莫名重新多出来几分底气,开始没话找话,强行转移话题:“你的……都好全了?”
“多谢三爷挂念。”方岑熙撩眸看着裴恭,轻声细语,“本也不是病,无什么大碍。”
裴恭撇撇嘴,又追问:“你为什么这么怕血?”
方岑熙弯唇,却只作笑而不语。
好在裴恭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又被书架上的一本南物志吸引去了目光。
他仔细瞧着书上的签注,不由疑惑:“小方大人不是土生土长的顺天人?”
方岑熙薄唇轻启:“不错,我是建州府生人。”
“建州府?”裴恭挑起眉梢,却一时没能从脑海里搜寻出更多认知。
除过建州地处南方,周边沿海,他似乎对这里再没有任何了解。
裴恭轻啧,连忙祭出管用的套话:“建州是好地方,人杰地灵。”
“三爷不必绕弯子了。”方岑熙眸色浅浅,“若是有话,直说便好。”
裴恭滞了滞。
这是已经开始催着他道歉了不成?
他轻嗤一声,满脸万般不愿地从身上掏出个锦盒,信手往方岑熙怀里一扔。
“这是……”方岑熙不由得认真打量起来。
“狼牙。”裴恭解释,“我在香海那狼嘴里掰的。”
“给你这种怕血的人压八字,最最合适。”
方岑熙拿着狼牙,像入神似的瞧了半天。
忽而又没来由地浅笑出声来。
“却之不恭。”他反手收下那狼牙,“三爷就是来送这个?”
“不然呢?”裴恭恶人先告状似的撩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