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你没有吃东西,才送食盒来。”司徒翰飞超前走了一步拉住了肖喜喜的手,然后皱眉:“怎么这么冷的手,你不是说你不冷吗?你看看,这手都僵了。”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将肖喜喜的两只手,都放入自己的手中,凑到了唇边细心的呵气着。
“都说了不冷了。”肖喜喜看着司徒翰飞,看着他那长长的头发就这么垂了下来,拖到了她的指尖上,让她有写微微的痒。“咦,对了,你怎么过来了?我记得今天好像你哥哥在请群臣庆功,你不也在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他倒是在请,可是,我却觉得无趣,那样的酒席只是喝酒,又吃不饱东西,所以就说自己头疼跑了出来。”司徒翰飞看着肖喜喜笑了起来,孩子一样的无辜。
“你这样被你大哥知道,可是会揍你的屁股的。”肖喜喜想将手缩回来,却不想被司徒翰飞紧紧的捏住。
司徒翰飞一边拉着肖喜喜的一只手,一边提起了放在脚边的食盒笑了起来:“这个你可猜错了,我大哥才不会打我,从小到大他都不曾打过我。”
“他对你真好。”
“可不是。”司徒翰飞拉着肖喜喜往屋子里走去:“不过他不打我不是因为对我好,那是因为他是皇帝,皇帝不能随便打人的,不然有失体统。”
“做皇帝真麻烦。”
“其实做皇子也麻烦不是吗?”司徒翰飞哈哈一笑,“做公主不是也麻烦吗?”
两个人边走边笑走向了屋子里面去,全然没有发现在院子外面的梅树下那细碎的脚印。司徒翰轩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本想出来吹吹风,可是却这么走到了这里。他眼见着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了寂寥的黑夜中,只留下一片支离破碎的雪。
第二十二章 年夜3
虽然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年夜,可是在肖喜喜那不算太小的屋子里还是显得暖意融融。小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不少的碳来,将整个屋子里全部都熏得暖烘烘的。司徒翰飞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脱下了身上的那件白狐皮裘,交给了小绿。他四处的打量着,这里虽然已经有不少的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可是,在这么短短的几天里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窗户和门上都已经贴上了民间过年用的对联的福字,看起来不但不冷清,反而觉得很是热闹喜庆。
司徒翰飞不禁有些惊叹:“有女孩子的地方还真的是不得了呢,我记得这里有几个月没有住过了吧,你们是怎么让这里变得这么干净?”
“这个有什么难的。就当是过年的时候大扫除好了,虽然时间住的不长,可是好歹也要呆上半个月吧,你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直接睡在灰尘里吧。”肖喜喜转身去把小绿领来的食盒笑着说:“对了对了,你来可算是有口福,今天过年,听说你大哥赏赐下来很多的东西,我们虽然是俘虏,可是也有幸拿了一份。”
司徒翰飞听着肖喜喜这么说,却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酸涩的疼痛起来,他的嘴角上翘起了一个笑容,不露痕迹的问:“原来时候,你可能并不稀罕这些东西吧。”
“哪有……”肖喜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外面端着小火炉进来的小绿打断了。
“那是当然了。”她将手中的火炉放在桌子边上,又烧上了温酒的水,这才走到了门口左右的看了看,关上了房门,再关上了窗户才小声说:“二皇子,原来公主什么没有吃过啊,哪里会像现在……”
“小绿,有好东西吃你还这么话多。”肖喜喜连忙将小绿的话全部挡了回去,接着看着司徒翰飞微笑:“你不要理她了,什么话都会乱说。”
小绿也似乎知道自己说得不是很恰当,连忙道了个万福,回自己的小屋子去了。
司徒翰飞看着小绿走出了房间,又关上了房门才转头看着肖喜喜苦笑:“她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吃得不错。”
“可是我却不知道。”肖喜喜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摆开,又对着司徒翰飞说:“喂,你的食盒里的东西还不要拿出来吗?为什么一直放在里面,是不是你还打算要拿回去?”
司徒翰飞连忙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好酒好菜全部搬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反驳:“我哪有,就是专门带来给你吃的。”
“哇,你带来的菜可是比你大哥赏下来的菜好多了。”肖喜喜将鼻子凑近盘子用力的吸着,然后拿起了筷子大大的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东西又软又糯,入口即化,实在是太好吃了。”
第二十三章 年夜4
司徒翰飞看着肖喜喜欢喜的样子,喜悦也爬上了眉间,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要你喜欢就是最好的。”
“你不知道哦,我是经常吃菜的第一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为了补偿我吃了太多的剩菜的缘故,所以现在我经常可以吃到每道菜的第一口。”肖喜喜又夹了一道菜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品味。
“为什么现在经常吃到第一口?”
“原来我给你大哥当宫女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第一口都是我吃的啊,他说怕有毒。”说到这里肖喜喜的脸皱了起来:“似乎全天下只有他的命最值钱一样。”她这么说着,筷子已经伸到了下一道菜去了。
司徒翰飞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在肖喜喜诧异的目光中,举起了自己的筷子,缓缓的伸到了拿到还没有吃的菜里,然后夹了一筷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那以后,你的菜我帮你尝。”
肖喜喜愣住了,虽然她很迟钝,但是今天的事情似乎也让她感觉到里哪里有点隐隐的不对:“你说以后?”
“是的,以后。”司徒翰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不过他确实不想再去纠结这些,现在的现在他只想顺着自己的感觉走下去。
肖喜喜愣了很长时间,然后大笑出来,笑得连她的脸都红了起来,接着她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给司徒翰飞,又倒了一杯给自己:“喂,司徒翰飞,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可是皇子唉,你的命可比我值钱多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可不要害我了,如果你说的这个话被你那个吊着眼睛的大哥听见了,我明天又会遭到什么样的毒手吗?”
“我是认真的。”司徒翰飞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就这样炯炯的看着面前笑不可支的肖喜喜,极有耐心的看着,仿佛就在等待着她停下来的时候。
肖喜喜却始终摇头,她心里充满了一种叫做慌乱的情绪,这是她十六年,不,十七年生命中第一次遭遇到的事情。司徒翰飞说的真的是她想的那回事吗?还是,还是她自己想错了。肖喜喜仰头将酒全部倒进了嘴里,任凭那火辣辣的酒从喉咙一直冲到了胃里。
“认真的什么?认真的想害我是不是?”肖喜喜一副玩笑的样子,她甚至伸出了手,拍了司徒翰飞的肩膀一下:“喂,我可是告诉你,你的那个大哥很凶的,我哪有胆子让你给我试菜啊?”
“不提我大哥,可以吗?”司徒翰飞的声音像是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在了这暖意融融的房间里,顿时碎成了千万片。
肖喜喜讪讪的将手从司徒翰飞的肩膀上抽了下来,想了半天才放在自己的身后,她不知道接下去说些什么,只是这样沉默着,然后坐下去,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我说,我是认真的,肖喜喜,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