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一泄而散,异啸消逝。
丘星河却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外,含怒冷哼一声。
侍女小芬惊呆了,似乎无法接受小姐被一而再摔飞的事实,一个擅长贴身攻击的超等高手,怎么可能反而被对方近身摔飞的?
“不要恼羞成怒,姜姑娘。”丘星河用低人气势的语音绵绵传出:“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迁怒于你、你最好不要再逼我,也别再干预我与九华山庄的恩怨是非。你一个风华绝代的闺女,在客店中向一个单身浪人挑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要放聪明些见好即收。”
姜秋华重新出现在房门口,美丽的面庞因羞怒而扭曲,脸色苍白,明眸中放射出怨毒的火花。
“我要你永……永远后……侮……”她的嗓音也不再悦耳,阴厉怨毒令人闻之毛骨悚然:“我决不容许你向九华山庄寻仇报复。我要作神形俱灭……”
“你已经要得太多了。”丘星河打断她的话:“凭你的道行和武功造诣;想要那么多谈何容易?你想扮无俦秀士的保护神,并不怎么胜任,你不可能永远跟在他身边照料他,把他当成奶娃娃呵护备至,除非……别再惊动旅客了,姑娘们,晚安。”
两位小诗女却是跃然欲动,等候女主人发令攻击。
砰一声响,他人房重重地闭上房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侍女小芬哺哺自语,己出鞘的光华四射短匕首入鞘。
“一个充满危险的候机复仇者!”另一位叫小芳的小侍女说,向房门退走。
“我决不放过他”’退回房的姜秋华愤怒尖叫。
“小姐.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抬起断了闩的房门,虚靠在门框上的小芬不安地说:“如果我所料差,我们不会有多少凶险,但梁少庄上……”
“你的话有何用意?”姜秋华在外间的八仙桌旁坐下:“你说!”
“他不跟踪粱少应主而跟踪我们,显然对小姐有好感,等候机会接近小姐,表达他的爱慕……”
“你胡说什么?”姜秋华冷叱。
“如果我料错了,今晚恐怕不会如此平安收场……”
“你少废话!”姜秋华听不进逆耳忠言:“是我一时大意,估错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浪人,被他用快速身法与技巧手段所愚弄,来不及用神功绝学要他的命,上了他的大当,下次……哼!”
“小姐……”
“闭嘴!”姜秋华沉下脸:“明天,他……哼!早些歇息,晚上还有紧要的事呢!”
丘星河也想早些歇息,暂且把烦恼的事抛开。
追踪九华山庄的人并不难.无俦秀士的行动几近招摇、神气地打起九华山庄少庄主的旗号在各地往来,惟恐江湖朋友不知道他是老几,因此,不需紧蹑在后面紧迫盯梢。
他也无意跟踪姜秋华,落在同一家客店只是巧合而已,事先他一点也不知道九华山庄的人,与姜秋华半途分开走各找客店投宿。
当然,他对绝代风华的姜秋华甚有好感,但他已经略低地猜出姜秋华的身分,要他像君子好逑一样追逐裙下、心理上的障碍有点难以超越。
好感是一回事,爱慕追逐又是另一回事。
小侍女小芬自以为了解他,只料对了一半。
冤有头债有主,他与无俦秀士的仇恨,与姜秋华无关,无意与姜秋华结怨,没料到偏偏事与愿违,鬼使神差住在同一家客店.
姜秋华找上门来。
他不能下杀手,所以感到烦恼,暂且放开姜秋华的事、也就忽略了三女所住客房的动静了。
他像个呆瓜,在房中呆呆的等,等对方打上门来。
依他的估计,无俦秀士一接到他在此投宿的消息,必定十万火急地赶来,迫不及待地要他的老命。
二更尽三更初,依然毫无动静。
他一点也不知道三女房中的动静,更不知道三女已经不在房中了。
总算有了动静,后房的瓦面,传来轻微的踏瓦掠走声、有人来了。
他不想待在房中,让人用毒物或暗器住房里灌,从后窗钻出,悠然贴檐角悄悄上升。
不是来找他的人,而是两个黑影,在对面的瓦顶耳语,小作逗留,随即向东飞越屋脊走了。
他心中一动,悄然追踪。